（一）心缺一块难再补——写此篇《病重老母札记》怀念我敬爱的老母亲
公元2012年11月22日（星期四），农历十月初九晚上21时30分，享年93岁仅差两个月、我亲爱的妈妈，敬爱的母亲——张淑华，在众子女、孙辈的簇拥下，居然如此忍心地放下我们，停止了心跳，安详地走完了她艰辛、坎坷而又幸福的一生。这是我10月17日完成《我的老母亲》一文后，又一次撰文记录老母生命时刻的经历。老母于2012年10月19日因呕吐、泛酸、饮食不思、疲乏而入住一医肝胆外科，由我二哥的连襟钱岩法（肝胆外科主任）亲自主治。因病情需要，医院为老母系上心电观测仪，还给老母插遍了管子（胃管、尿管、氧气管）。当天，老母因癌变部位不断出血，身体极度虚弱，处在朦胧状态之中，对插管的痛楚尚不清楚。由于要考虑24小时的陪护，我们为老母请了保姆。
一到晚上，老母对这些缠手缠脚的玩意儿表达了强烈的反感。待我们都回家后，就不听保姆的劝阻，吵着要拔掉管子。夜里十点多，医院打来电话称，老母要拔掉所有插管，保姆已经拿她没办法，快请我们家属前去处理。十点多，我赶到医院，不断嚷嚷的老母真的让人很揪心，很无奈。旁边的病人也表现出了些许看法。时至11点多，老母不顾劝阻，居然蒙起了被子，在被窝里强行将所有的管子一一拔掉。
次日上午，出于无奈，我们只能作暂时出院。将老母接回妹妹家中。当晚，众人在妹妹家商讨母亲病情事宜，争取老母再次住院。
10月20日白天，母亲有过吃大半个馒头和一个烧饼及少量蔬菜的记录。当晚，为减缓老母的病痛，争取尽早住院。在作多番请求、劝阻、解释无效的情况下，采取了将她一军的做法。把病情真相告诉她，说服她再次住院。
当天中午，大姐把医院的真实诊断告诉了老母，说她得了这个病生命不长。倔强的老母就是不相信，还痛斥了现在医院的医德。说“现在的医生没有几个水平好的，也没安有好心，他们是乱说的。你放心我不会是这个病”。
出于无奈，我只能又施一计，用吓唬的口吻促使她相信而要求住院。我对母亲说：“医生说你得的是晚期胃癌，时间最多活不过一个礼拜”老母没等我说完，却反问道：“怎么，医生说我活不过一个礼拜？不信你看我一个月后还在不？下半年还活着呢！”。老母倔强而又风趣的话语逗得哄堂大笑。
在哭笑不得的同时，我们还在设法继续做老母的思想工作。因为，患这个病不但会疼痛加剧，呕吐不止，还会卧床不起，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要是依照母亲的想法，在家里显然不能减缓她的痛苦，只有住院才会有这个可能。
做儿女的都知道母亲生就的刚强不啊、倔强、想得开的个性。说要住院，除非她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一般情况她不会轻松住院。
10月21日凌晨，因酸胀难熬，老母再次作人为呕吐。据妹妹说，一把足足20厘米长的牙刷柄几乎伸进喉咙达15厘米，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作呕方法是一般人难以忍受的，但这对于老母来说，却像平常。
2012年10月21日晚上，攻心仍在继续。二姐改换方式，对老母单独进行情感攻心。她首先在否定了大家之前对她威吓的病情后，向老母肯定了她得的病是可以医治的胃病。二姐特别提到，接下来还有她的许多孙辈们正等待着老太太前往吃婚酒，还有好多孙辈们快要出生的孩子盼望着她去抱抱。最后，还请求老母多多体谅大家的辛苦程度，只有老母住院才能减轻她子孙辈们的精神负担……二姐不仅把老母坐享五世同堂的前景说得天花乱坠，更是子孙辈为她病痛的付出，请求她体谅的诉求感动了老母。二姐的这一招出人意料，老母终于听进了她的劝说，同意再次住院，全力配合医院的治疗，减轻子孙们为她在精神上的负担和牵挂。
二姐说，令人感动的是，此时的老母，不但能经得住住院时打针插管的痛楚煎熬，还表示为能减轻子孙辈份的负担，愿意忍受所有的痛苦。我们为老母在关键时刻体谅子女们的一片苦心深感痛苦。因为，是我们将老母送上她原本就不愿意接受的煎熬之路。
2012年10月22日上午，也就在老母临终前的一个月的时段，老母再次入院，并顺利通过了她平生最讨厌也最可怕的胃镜检查及一系列对确诊癌症的关键性检查。
当天下午，妹夫发来短信告知医院的胃镜（活检）检查结果：“食道见大量食物残留，喷门齿状线不清，胃腔内见大量食物残留，胃底无法观察，胃体、胃窦、胃角见一巨大溃疡，周围不规则隆起，表面溃烂、易出血（活检）。幽门孔变形，胃镜无法继续进入。结果诊断：胃CA伴幽门不完梗阻。”同时，不多日病理切片检查也出结果：“胃粘液腺癌伴肝转移”……
老母的病情虽属意料之中，但这两件“死亡判决”如五雷轰顶，给我们当头一棒。这意味着老母不仅生命不多，她将面临着更多的病情折磨和前所未有的痛苦煎熬。
我曾经在医院随父亲从医多年，更懂得生理解剖的原理。胃是人体养素的供给之门，它要是出了问题，将导致人体的营养不良甚至生命危险。很明显，老母的病情不是一月两月才有，应该在一年以上早已滋生。老母胃部幽门是通向十二指肠到小肠进行营养的分解吸收的重要场所。要是此地出现“不完梗阻”，随着癌变的加剧将逐步引发“完全梗阻”，最终把出口堵死。这意味着老母吃下的食物将不能通过小肠，更谈不上消化分解吸收了。最终会被吐死、饿死。
在老母住院期间，大家每天都争取去医院陪伴老母，多给她亲情的呵护。对老母有深切敬意的二哥儿媳董舒艳是常来常往，多次为老奶奶在病榻上为其美容化妆，给老母带来不少的快乐。也维护了老母向来爱好清洁，爱干净的习惯延续。住院期间，儿孙辈们亲切的关怀和照顾，如同阳光般的温暖和久违的雨后甘霖，着实让老母忘却了病魔纠缠的痛苦。
二姐她们都发现，此次的老母，好像换了一个人。在进行任何痛苦折磨的检查时，她只是紧闭双眼，强忍痛苦，从不拒绝，从未哼过一声。
我们都知道，老人的痛苦坚持，是悟懂了二姐所传递众亲人的愿望和关怀，因而选择了决意减缓子孙后辈各种负担而承受着她一辈子都无法乐意接受的痛苦。老母的壮举，令我想起了年轻时代的她爱抚子女，为子女的成长承受极大的艰难和困苦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伟大母亲的坚强意志和力量。我们为无法挽回母亲的生命而深陷痛苦。
在母亲同意住院后整整五天时间里，虽其病情没有好转，但通过二哥连襟的精心照管，是少了些痛苦，也不同程度地减缓了我们的许多担忧。
记得第二次住院（10月22日）时，钱岩法的手术意见是：“此病最终会发生胃部全梗阻。如果可能的话，早些把胃部打开一个缺口，再把小肠接上去，起到引流胃部食物的作用，不让老母承受“全堵”时带来的极大痛苦。”10月25日上午在和二哥连襟在病房门口再次商讨老母的手术方案时，钱岩法的一番话，让我们四肢冰凉：“根据老母的病情以及所有科学诊断看，此时老母的胃部显然不能用手术解决了。令钱岩法主任担心的是，一旦采取手术，万一全面溃烂的胃体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肉可以缝接，最终会落得个接又接不上，缝又缝不拢。这种后果不堪设想。最终，决定采取保守治疗或回家休养。
根据二哥连襟的意见，我们强忍着痛苦，准备带着老母回到她要去的二哥的家，实现她在第一次从医院回妹妹家后，当着大家的面对二哥提出：“我不想住院，更受不了那种打针插管的折磨，宁愿不住院，也不吃药，死也死在儿子的家里……”的嘱托愿望。
2012年10月26日，看着老母脸上表情的异常平静，我们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下午18时许，待老母在病房里打完了最后一只吊瓶，由二哥、二姐及妹妹妹夫等接送她回家。
考虑到老母的病情危急，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故提前做好老母的善后工作非常重要。2012年10月27日（星期六）上午和二哥、妹夫一起，驱车前往安葬着我父亲遗骨的大罗山麓——茶山镇红岩村，落实老母的坟山事宜，解决后顾之忧。并送上1000元给我已故大姐夫的亲戚绍兴（当地山主人），作为见面谢礼。
第二次住院回家（第一次住院回家在妹妹家）的老母精神状态极佳。为在病重之际给予老母更多的欢乐，当晚，我们兄弟姐妹和二哥的长子长媳，大女儿等一大帮家人簇拥在老母的身边，一桌老母久违的麻将在和孙辈们的博弈中展开。
在麻将桌上，喜笑颜开的老母丝毫看不出病重中的疲惫。为让老母赢得更多，我们坐在老母背后的人轮番做起了“内奸”、“叛徒”，在关键时刻，给大家通报老母的急需牌。由于老母极度耳背，不可能听得到背后的声音。因此，从她背后发出的“五洞”、“东风”的声音，连连为老母带了“全和”的景象。第一次三个来小时的麻将，让老母“赢得”了300元现金。这三个多小时的“劳作”，不仅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兴奋，也看不到她有丝毫的疲惫。不仅如此，老母笑容满面，还不断地在孙辈们面前炫耀自己从未有过的好运和麻将水平。而此时，自始自终都站在老母周边的我和二哥，早已用相机和摄像机抓拍到了这些已成绝唱，又再也没有的镜头。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二哥家，老母不吃一颗药，不打一枚针，尽管这本身不好，但她依然平静如初。也确实，在老母睡眠不好，吃食甚少，呕吐不止，病情不断恶化的28天里，她的精神依然轻松。要是真的很累，她就卧床歇息；要是稍有精神，她会坚持起坐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要是真的饿了，她会主动叫保姆要吃的；要是真的渴了，她会伸手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开水。
母亲与病魔抗争的毅力和不惧死亡的性格令人赞叹，令人钦佩。在二哥家生命最后的28天里，她四次主动要求陪伴儿孙们切磋麻将，不断从孙辈身上获得快乐和精神食粮。尽管老母一天只睡3至4个小时，是儿女的照料陪伴，是孙辈的簇拥甜蜜，使她依然保持着饱满的精神状态和往日平静、快乐的心态。
在二哥家的28天时间里，在常常地儿孙簇拥下，兴致勃勃的老母依然诗性大开：“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心中若无烦恼事，便是人生好时节……”一首首脍炙人口的唐诗宋词，民谣诗歌在她93岁高寿的脑海里依然精准地像一组组美丽的音符，跳出了她不老的心窝里。这边是录像录音，那便是摄影抓拍，老母的音容笑貌被定格在孙辈们深深的记忆里。
2012年10月27日，在杭州工作的外甥陈辉（妹妹的儿子），闻得老母病急，不顾工作繁忙，请假赶来看望她心爱的外婆。当天下午，家在义乌的大嫂和侄女、侄子也闻讯赶来温州探望祖母。同晚，众亲戚一起在二哥家合聚欢乐，老母又是诗性大作，出口成章。又一次众家人在老母身边的簇拥，带给老母莫大的欣慰。
谁都不曾料到，当2012年10月28日下午大嫂一行搭乘外甥陈辉轿车回家的这一天。竟成了他们和老母的永别日。
2012年10月28日（星期天），老母吃粥一碗，饮食自如，白天状况尚好。至29日凌晨身体不适，多次呕吐，精神状态不佳。一早，二嫂征求老母意见，要求二哥等致电老母远房堂弟凤丹（已89岁高龄）以及炳新（外甥也70多高龄）等前来探望老母。当天上午，闻讯后的老母堂弟（凤丹）不顾年迈，赶来二哥家看望老母。据说，兄妹相见，牵手不放，仿佛进入了生离死别的场景。当日下午，外甥炳新、炳银、翠芝等也闻讯赶来探望老母。这一天也成了他们与老母永别的日子。
据二姐说，老母在28日这一天里也出现过呕吐，精神状态不好。
当晚，在二哥家共同商讨应对老母日后病情严重恶化等处理事宜。
2012年10月30日白天，老母连续几次呕吐，数量较多，精神一般，有些疲态。当晚，一医肝胆外科主任钱岩法（二哥连襟）前来探望。他说，老母已有四天没有补液（挂盐水），其精神能撑到现在，变化又不是很大，已经不错。根据其呕吐物和排泄物发黑，断定胃肠出血仍然存在。只要不是大出血，小便保持在天500CC，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建议密切观察小便量。他提醒，若出现呕吐，千万不能予以阻止，以免引起窒息。他交代，在身体质量下降时，有必要去医院挂吊瓶，以维持其生命体征。尽管钱岩法的关爱备至，倔强的老母纵然不会接受。作为子女也深深理解此时老母毅然的抉择。
时间跨过了2012年11月1日，老母昨晚也有呕吐，但不是很厉害。食欲有，但不多。据说今天想吃绿豆汤，二哥也实现了她的愿望。据二姐说老母也吃了一碗，还吃得津津有味。
这一天，我们坐在老母的病榻前，问老母能吃吗？肚子饿吗？老母说，“我能吃，目前还不会死……”稍过片刻，老母突然向我们提出了一个令人痛心疾首的请求：“我死后，千万不要马上拿去烧了。因为我怕热，身体一直很烫，要是马上烧，我会很痛苦。死后，能让我在家里停留三天再拿去烧，我就无憾了……”我们深知，老母的临终请求拿当前的殡葬形势特别是家族中存在的一些个别或许是情有可原的分歧，看起来有些为过。但要是与老母的养育之恩相比，对于自己身生老母临终请求，我们谁都不能予以拒之。
老母今天的精神状态还可以，虽拖着病重的身躯，依然陪伴着二姐在大厅沙发上就座。我们都深知老母亲是个倔犟的人，除非她真的到了“手无缚鸡之力，脚也寸步难行”，才会卧床不起。我们都知道，由于母亲的坚强，只要能坐在沙发上，就能证明她近些天暂无不测。
1日晚，老母依然坐在沙发上，双目半闭目，身体有些疲惫。据保姆说，10月31日吃了绿豆汤，晚上没有呕吐。夜里只是吐痰次数较多，因口干常用清水漱口，一夜自言自语（因耳聋老母常有表现），睡眠质量不好。11月1日中午吃了点藕粉后，晚饭一直没要吃。通过老母陪二姐等坐沙发上看电视判断，老母是在强打精神，硬撑身体。20时40分许，在请老母回床睡觉时，她很自觉地应允，与平日不一样。证明她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21时07分与老母告别回家时，见她依然重复着平常给我们挥手的动作：“早点回家睡，不要再到外面了……”在跨出门口时，依然能听到从老母房间里发出难受的呻吟。
2012年11月2至5日，老母仍维持在少吃多吐的状态。虽说晚上睡不好觉，次日精神稍感疲态。为了让她走好人生的最后旅途，大家采取满足母亲的吃喝要求。在保姆的看护下，蜜柑、葡萄之类的水果放宽。在没有补液的情况下，以增加老母体内对水份、甜份的吸收。
根据医生的临床经验以及自己曾经的从医经历看，患晚期胃癌伴肝转移的病人一般都会有剧烈的疼痛，有的甚至在疼痛不止中丧生，惨状可想而知。奇怪的是，老母至今仍没叫腹部疼痛，只说返胃的酸水很难受，简直像食醋这样酸的可怕。据11月5日下午妹妹说，老母小便一天也仅有一次，量不多，小便好像有点黏稠，大便也有过，都是发黑的。这说明，胃癌晚期引发的出血、不全性梗阻是事实。据目前看，胃幽门部位尚未完全梗阻，少量稀薄的食物尚能通过。她目前的生命特征尚好，短期内不会出现生命危险。要是到了完全梗阻时，会有系列表现。
2012年11月5日晚探望老母时见她半卧床上。精神状态尚好，只说自己胃部泛酸厉害，有点受不了。据保姆说，老母4日夜里没有呕吐发生，至5日白天才有呕吐。据二哥说，呕吐量还比较多，但老母吃得也比较多。只是她吃了吐，吐了又吃，显示老母坚强的性格。
2012年11月6日晚探望老母。精神状态与5日情况不相上下。当晚，二哥的儿子儿媳等陪同老母打麻将。老母的精神状态显得有些好转。至20时30分左右，老母才回房休息。
2012年11月10日中午，老母无精打彩，卧床不起，有嗜睡难醒之感，凭你唤她，只是稍稍睁眼瞄一下。和往日爱管闲事，爱唠叨，特别是人多的时候表现的兴奋和问这问那的关切仿佛烟消云散。二姐说，前天老母还不是这样子，只是看见她有些疲倦，不多想起床，喜欢坐着看热闹，还一定要让房门开着。近几天的情况变得不好。当天晚上，二哥家的儿子、儿媳及众亲人也闻讯赶来，老母依然如故。此时，大家都有不好的预感。看着老母的模样，许多人在暗暗抽泣。当晚我和二哥商议，老母可能时间不久。要做好后事所需的准备。当晚深夜，老母大吐，并伴随着柏油色的大便，呻吟不断，烦躁不安。
2012年11月11日早上，痛苦了一夜的老母又撑起了疲惫的身躯。早上还奇迹般地吃了大半碗稀粥，还要求离开床去大厅的沙发上坐坐。显然，老母的腿脚此时已经踩踏无力。
当天晚上放心不下，又去二哥家探望老母。一进门，见她仍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此时有些放下了心。只是老母没了原先的精神，没有了原先的脸色，见她两颊有些凹陷，又消瘦了许多。虽看她精神状态不好，但见她嘴里在甜甜地龃嚼着硬朗的豌豆，好是新奇。据二嫂说：“她闻到我买的豌豆香，楞要吃豌豆，已经吃了八颗。”我知道，平日里老母要是闻到或看到豌豆，她是非吃不可。虽然她的嘴里也镶满了假牙，要吃起豌豆来，牙力不知从哪儿来。只要让她看到了豌豆，你要是不给她吃，她会设法等你不注意时抓一把放在兜里，或放在枕头底下偷偷地吃。昨夜，仿佛从死神那里回来的老母，次日就要求吃豌豆，说明她的坚强和对死亡的满不在乎的个性。
2012年11月15日晚看望老母。老母侧卧病榻，又消瘦了许多，精神状态尚好。据保姆说，老母这几天大小便尚好，呕吐尚在晚间，终因腹部不适，泛酸增多而常做人为催吐。催吐时那种痛苦状，也让保姆看了心酸。保姆说，你老母一天睡眠时间不多，一般在凌晨4时后开始睡觉，一天睡眠约在3-4个小时。平时都有坐卧打盹的习惯。这和11月13日看望老母时得到的基本情况差不多。（续） 祝愿老人家在天堂一切安好！ 怀念敬爱的老母亲！！！！！！ 欣赏了，拜读了！怀念母亲… 老母情况不太好，急寻下篇，
http://bbs.18888.com/read-htm-tid-10260653.html 敬爱的老母亲！ 怀念敬爱的老母亲！ 怀念敬爱的老母亲 回四楼，谢谢你的关注和关心。下篇也在《青鸟书房》里刊出。敬请搜读。 拜读了，挺感人。
页: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