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画(小说)
“如果我用妖艳这个词形容一个男人的手,你会不会感到很别扭?”飞衣看着自己紫荷色的指甲问,她的眼神有些迷离。
“雯雯家的墙上挂着一幅男人的肖像画,我开始以为是照片。”
“那男人的手很白,手指很细长。这双手使整个画面看起来很妖艳。”
飞衣是一名空姐,一星期飞两次短程。她有很多闲暇时间。
雯雯是一名美甲师,她的家就是她的工作室。
我没有闲暇去美甲,所以我跟雯雯不熟悉,只见过一面,很文静的女子。
飞衣只要落地准来找我,在这个城市,她没有亲人。
据说,雯雯活的不快乐。她除了工作,一直很孤单,常常几天房门落锁,
不知去向。她的美甲手艺很精湛,客户很多。
飞衣认识雯雯很早,但也不是很了解她,只知道她被男友甩了。
飞衣有点神经质,也许是职业恐惧症,她总是神神叨叨的,
爱说一些不着边际听起来很奇怪的事情。她在家时很懒散。
一天,我休息,飞衣也轮休,她领我来到雯雯家。
这是一栋巨树环绕的老楼,楼前的空地上停着许多轿车。
雯雯的房间在二楼,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厅很大,足有四十平米,是教室改的。
陈设简单,一溜沙发,一个工作台。靠近厨房的架子上放满各色美甲产品。
欧式的落地长窗被一袭纱帘笼着,窗边一个小巧的电器柜,
雅马哈音响正播放着听起来很纯净的音乐。
屋里正好没有客人,雯雯一袭白色的晨缕,像一只巴伐利亚磁人偶。
她不怎么说话,用娴熟而又轻盈的手法泡茶。茶具很精致,茶也精致。
她的手形很美,连女人都会妒忌。没有美甲。
我注意到房间的墙壁很怪,灰色的,像是没有修饰,仅仅是刮了一层水泥。
我终于看到了飞衣说的那幅画,很显眼,是这个房间唯一挂在墙上的东西。
还真是那种感觉。那双合在一起的手有些不可理喻的诱人注目。
两只手交叉在一起,食指翘起放在唇边,半掩住有些轻佻嘴唇。但是,
那双微觑的眼睛却透出一种魔力,似乎一下子就能穿透人的内心,
迎面逼来,让你想要逃开却又躲不掉。
有一点飞衣说的不准确,真正妖艳的是那双眼睛,颓废、空洞,深深的凝视着你。
一丝笑意从他的嘴角像病菌一样发散出来......
我感到嗓子发干,手心也开始冒汗。
飞衣碰了我一下,把我拉回到现实。这时,我发现雯雯的脸色很苍白。
“我没说错吧?”出来的时候,飞衣问道。
我点点头。“你的脸都红了。”飞衣继续道。
“是很怪,我觉得不舒服。”我真的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雯雯也有些不对劲。”她幽怨的目光让我心里有些发寒。
四个月后的一天,飞衣突然到单位把我拉出来,她面无血色。
“知道吗?雯雯自杀了,割腕。”我感到震惊。
“她把下水孔堵死,打开了淋浴。水漫到了楼下,这才发现的。”
“更可怕的是,警察在她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玻璃瓶,里面有一双人手!”
飞衣惊恐地瞪圆双眼,好像那东西就在眼前。
“前不久我还在她家住过!”飞衣搂过我,开始哭起来。
我感觉她全身颤抖,最后发现我自己也在抖。
半年以后。
一天,我和飞衣逛街。我突然发现街对面有一个长发男子在看着我们,
似曾相识。“你认识吗?”我示意飞衣。
飞衣突然惊呼,用手捂住了嘴。本来和她在一起她的回头率就让我妒忌,
这一嗓子就更让我尴尬。这时,一辆公交车驶过,对面的男子也消失了。
“雯雯家的画!”飞衣使劲地摇着我的胳膊。
我的天!那个男人!这回该我张大了嘴巴。我们四顾左右,他已经身形俱渺,
好像不曾出现过,但我分明看见了他在微笑。
不久,飞衣终于因为状态不好停飞了。一切又恢复了常态。
她开始专心致志的吊金龟婿了。我们见面逐渐少了,电话常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飞衣的电话没有了,我打过去她却停机了。
我以为她回老家了,就没太在意,以前也有过几回。
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音讯。我急了,给她单位打电话。
她已经辞职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在我开始怨恨她的时候,我接到了一封信。
准确点说,没有任何文字,只是一张照片。
飞衣和一个男人站在一幢藏式民居前。她在前,高原的阳光直射向她的笑脸。
男人在后,阴影里,有些模糊。
突然,我的心一下子缩紧!
飞衣披着深色披肩的肩头上搭着一只手!
一只男人的妖艳的手…… 鬼魅一样的男人,还有那只魔鬼一样妖艳的手……为飞衣今后的命运担忧! 很自然不娇柔造作的语言在述说,结尾一种悬念,给读者无限想象的空间…… 一直喜欢着张老师的小说,这篇不同于以往的风格,拜读了,问好! 引用第3楼柳眉儿于2010-12-04 17:23发表的:
一直喜欢着张老师的小说,这篇不同于以往的风格,拜读了,问好!
呵呵,还以为张老师是女生呢,看样子真的不能以文章判断呢。 很好的结局 给读者留下了一部分遐想的空间~哈哈 就像有的恐怖电影一样 越寻思越吓人 ~~顶了~ 出场人物不多,故事离奇怪诞,结尾留出想象空间后即戛然而止。我之臆测雯、飞俱已矣且下一个目标也已锁定。 好害怕! 好文章,拜读了! 很好的结局 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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