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听夏

山中牧鸟人

[读鸟帖，却在这里碰见几位老友，就忆起几年前的喧闹，特写帖致意。]


夏天也是可以用来听的。现代人听到的夏天，常常是空调的嗖嗖声或电扇的呼呼响。听夏，要在野外，我就到公园去，那里有树木花草，更有一个种荷的池塘，早晨，寻个人少的地方。 偏僻角落缺打理，池畔的野草就长得茂盛，这倒没影响荷的生长，一把把小绿伞都挺得很精神，绽放的荷花笑得照样灿烂。草棵间是虫子们的乐园，就可以听到，到处是低吟浅唱、此起彼伏，似管乐、弦乐、打击乐多声部齐奏。让人辨得出，其中断断续续的，是初试锋芒的新秀，持久而有韵律的，是历练了一个春天的老手了，但都尽情挥霍着生命的欣喜与激情，全不像秋后的戚戚哀鸣。蝉也是一早就开始唱歌，它们的声音在高处在树上，只不过远没有午后的嗓音响亮，这可能与夜露沾湿了翅膀有关。那音量低而短促，似长笛演奏前的试吹。合起来，就像节目彩排前的杂乱无章，又暗合了某种秩序。

而鸟的啁啾又把这虫子的合唱变成了背景音乐。都说鸟鸣春天，其实在夏日照样叫得欢，只是把时间安排在早上。喜鹊的叫声单调而欢愉，暗含一种霸气，常是一只先领头，就会又飞来几只跟着连声闹。山上树丛里传出的一种鸟的鸣叫最悦耳，清丽鲜亮，婉转悠长，情意切切像呼唤意中人。可又不是画眉，就想知道是什么鸟，我几次潜身窥探，只惹得一只比麻雀稍大的淡黄身影窜起飞去，稍一会，又听见有情歌从远处传来。躲在树枝间跳跃的，是一种头上有冠的黑白色小鸟，叫起来如水流冲出石隙冒出的一串气泡声，将空气生生划出一道清凉。

“哧”的一响，是翠鸟啄破了池塘水面，等你看见那红红的喙上有银光一闪，它己飞远去享受猎物了。白鹭飞过来就大方得很，盘旋、敛翅、双脚试探，立稳的同时脖子就伸长了，动作一板一眼轻盈而漂亮。这体态优雅的美丽精灵，呼朋唤友时，叫声却谙哑而沦桑，仿佛要为这万物蓬勃的季节中注入一剂警醒。不时的，池塘的某个角落会传来一两声蛙鸣。周作人说过，青蛙叫起来有一种金属声。真的是这样，但要仔细听。

阳光是从东边山岗上涌泻过来的，浓稠而有质感，带着热度打照下来，仿佛听到周围的树木花草都被灸得一激灵。风也赶来凑趣，荷叶、荷花就挤挤挨挨的，像一群乡间少女在打闹嘻戏。摇曳的光斑和暗影，连同水面的一圈圈涟漪，将整个荷池渲染成梦幻世界，鸟声和虫鸣便成了画外音。一切都显得真实和飘渺，就将人的心灵也氤氲了，就让人觉得，天籁不只可聆听，也是可观可感的。即使在暑天。

莺莺123

坐在沙发上慢慢欣赏细细品味······

张旭新

先生听夏意趣佳，同感自然未了情。可怜我心似君心，未得半炎一丝凉。

我把耳

唯不喜开头。在这里见着唐宋老友。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