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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清如许的《流风一转尽秋尘——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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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3 10:57: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归隐宋朝

  近日,偶读东山魁夷的散文《一片叶子》,被文中那种恬淡、迷离的情绪弄得懒洋洋的,我仿佛置身于浮光婆娑的树下,枕手静卧在茵茵细草之间,任一许微风由心间拂过;亦如在寒夜的暖炉旁边,倾听一曲由排箫奏出的“Childhood Memories”,间有四弦小重奏的颤音,渐行渐远。我不得不钦佩他作为画家的敏锐目光,由一片荣衰的叶子,联想到生命的宝贵与脆弱,以及对自然的敬畏之心。

  “无论如何,偶遇美景只会有一次。因为自然是活生生的,它在不断地变化。而且,眼望着风景的我们,也在天天变化着。如果樱花常开,我们的生命常在,那么两相邂逅就不会动人情怀了。人和花的生存,在世界上都是短暂的,可他们萍水相逢了,不知不觉中我们会感到无限的欣喜。这不只限于樱花,即使路旁一棵无名小草,不是也同样如此吗?”

  不知为何,我想起不久前看的清如许的《流风一转尽秋尘——杨树》,这位同样恬静、知性,又有些敏感的女子,把一种生命的轮回梳理得那般义无反顾、那般风骨有致、那般古韵斑斓,而如此情愫仅仅寄之于北方常见的杨树,无论如何,我是难以寄情于这般的想象与深思了。同样是一片叶子,清如许以女性细微的观察,品出了一种之于我是熟视无睹,而之于她是超凡入圣的韵味。这是一种对待一个生命的归宿的默许或期待吗?

  “我愿意把这声音归置为铜质的声音,你也绝不会想到经秋而陨的落叶,经过秋风的洗礼,夜晚寒霜的淬炼,如此纤柔,摩擦的声音会如此悦耳。我擎一枚捏在手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它还保留着最初的华美仪容,即使弯曲着身子姿势也是骄傲的,似乎满叶脉贮存的水分也丝毫没有流失,因这秋风而凝固,竟多了寒霜的重量。我从边缘处捻过,叶子顿时脆薄成粉沫儿,顺着指缝滑下。只是一次使力,它便为齑粉,它骄傲的姿势,完美的弧度,再无从寻起,却曾发出过那么美妙的声音……”

  在东山魁夷的眼中,生命是在不断转化的:“我预测着你的未来。等一场台风袭过,天气也随之凉爽起来。蝉声一断,代之而来的是树根深处秋虫的合唱,这唧唧虫声,确也能为静寂的秋夜增添不少雅趣。你的绿意,不知不觉黯然失色了,终于变成了一片黄叶,在冷雨里垂挂着。夜来,秋风敲窗,第二天早晨起来,树枝上已消失了你的踪影。等到新的幼芽绽放绿意的时候,你早已零落地下,埋在泥土之中了。”

  而在清如许的眼中,这片叶子又有些许的不同:“未知古人是否听到过北方的杨树叶子经霜后的激越铮铮,如我听到的声音,干爽、铜质、清亮。也未知古人是否看过大叶杨小叶杨在阳光下的酣恣,耀眼的叶片儿发出欢畅的喧闹声。岁月巨轮一般碾过,品藻寻章古人事,文化上的事儿聊陈往翰,还要看地域的差异。民风未开化的关外,那时候纵有白杨们欢畅如海涛翻卷,日日年年,这历史的跫音也只待风月来赏。”

  思之亘古,略有遗憾,是有感于杨树的平凡吗?你不也曾领略过它那如雨丝漫过,清亮似铜质一般的声音吗?我以为,这样已经足矣。我曾无数次感怀于那些能够启迪和教化于我的事物,哪怕细弱如一丝叹息般的音符、一章残损如秋叶的书稿……,可惜,均已慢慢忘却,逐渐模糊了。知微见著,又岂止是一种敏锐?应该是对于生命中的得与失、聚与散、苦与乐的深刻感悟。亦如东山魁夷,亦如清如许。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3 11: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清如许《流风一转尽秋尘——杨树》

文/ 清如许

秋已暮,黄叶凋零,非常均匀的将小路铺得平平展展。这景致够美,因为落叶铺排的面积不小,有秋风从地面扫过,落叶便像振翅欲飞的黄蝴蝶,钉在地面上,数不清的翼翅簌簌抖动,似有一整片花粉待采,这大群的黄蝴蝶便埋头叮啜起来。

心为物所役,竟然想起了黄蝴蝶,难道见惯了的景儿,每一触及,心境仍会登时澄澈?

但眼时要清除这一大片落叶。因为有检查,精神面貌问题。

我们将黄叶堆扫起来,每一扫过落叶,都会发出相碰撞的摩擦声,干爽、喧哗,类同于金属的声音,哗啦啦的。我愿意把这声音归置为铜质的声音,你也绝不会想到经秋而陨的落叶,经过秋风的洗礼,夜晚寒霜的淬炼,如此纤柔,摩擦的声音会如此悦耳。我擎一枚捏在手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它还保留着最初的华美仪容,即使弯曲着身子姿势也是骄傲的,似乎满叶脉贮存的水分也丝毫没有流失,因这秋风而凝固,竟多了寒霜的重量。我从边缘处捻过,叶子顿时脆薄成粉沫儿,顺着指缝滑下。只是一次使力,它便为齑粉,它骄傲的姿势,完美的弧度,再无从寻起,却曾发出过那么美妙的声音……

前些日子透过北窗看那棵被风吹过的杨树,叶子们还在树上大声喧哗,午后的阳光就披在那棵树上,满树的叶片都泛着光泽,风儿时不时拂过,这些泛着光泽的叶子便欢快的发出萧萧的声音。那是棵小叶杨,叶片排列疏密有致,在风的吹拂下舞姿酣畅好不快活,好似挂着腰铃儿的蛮女,天然率真激情舞动连腰铃儿也响个不断。

我常常被这景儿牵引,呆头呆脑的听响儿,看那些活泼的叶子频频笑闹,那唰唰的声音像波浪,一波儿漾过一浪掩过,不由得生出些许惬意的感觉。

然而“白杨多悲风”,这是古人的调子,因它能发出萧萧簌簌的声音,令人肠断,所以多植于墓地。东方民族感情的抒发和寄托总离不开颓废苍凉的基调,总会以某一意象去艺术化的承载某一情感。杨树的萧萧声又被古人以悲风印证下来。这也许是南方的杨木的特点,声音萧杀大大有别于其他树种,因此古人便认为它的声音似嚎叫似呜咽,多是墓地种植。北地居处,人多喜植杨树柳树,一是因它成才快美化环境速成,二是因它通体修长有观感美感。但是小家另户若要是栽种的话,多遵循一个俗语:“前不栽杨后不栽柳”,谁家要是门前栽了杨树便认为不吉利,因此很是忌讳。

但人们依然喜欢杨树,道路边总喜欢种上对称的两行,并绵延数里。你若是无意间抬眼,总是它们先入眼帘。久了,你会感觉它们如此熟悉,就像早已熟识的老朋友,就站在路边,很挺拔很和蔼的目送你去向远方。那些叶子在风中欢快的抖动着。

未知古人是否听到过北方的杨树叶子经霜后的激越铮铮,如我听到的声音,干爽、铜质、清亮。也未知古人是否看过大叶杨小叶杨在阳光下的酣恣,耀眼的叶片儿发出欢畅的喧闹声。岁月巨轮一般碾过,品藻寻章古人事,文化上的事儿聊陈往翰,还要看地域的差异。民风未开化的关外,那时候纵有白杨们欢畅如海涛翻卷,日日年年,这历史的跫音也只待风月来赏。

但是白杨能肖雨声,这可是知堂老人切身感悟的。白杨经风拂过,似雨声不疾不徐,让人想起桑麻田园的味道,农舍檐滴雨的悠扬。知堂老人曾听着一夜雨脚不断,天明令人出去看天,竟不见一丝雨迹,始知为白杨所弄。读到此处总有些莫名的感动,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片天籁声。自然界的声音无一不美好,杨树竟也能发出雨声弄人如斯,多么诗意的境界,其悠远其形象逼真再多少比兴和通移也难以概全啊。

知堂老人果不是一般人,这雨声和杨树的关系自此便痛痒相关顾盼有情起来,现在是每一看到杨树我便想起雨声,不止雨声,还有金属音,铜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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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3 11:59:3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楼主(张旭新) 的帖子

上文比下文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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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3 17:37:45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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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4 00:5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读后感颇深!吾等待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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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4 12:3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的确很好,请问是原创,还是原创非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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