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牋牋 少陵塬位于西安南郊,是传统农耕区。上世纪70年代,这里还是蝈蝈的天堂。80年代初,蝈蝈已难觅踪迹。1986年,父亲听到远处传来蝈蝈叫声,徒步二里地,终于在东干渠的草丛中有了收获。这只孤独可怜的小家伙为塬上的野蝈蝈时代画上了句号。
牋牋后来,我玩的实际都是玩麦客氏蚂蚱(即吱拉子)。小麦黄熟的季节,麦客氏蚂蚱也开始鸣叫。在麦茬地里、麦秸髻子上,我常能捉到几只。再往后,捉到麦客氏蚂蚱都越来越难了,直到联合收割机兴起。不知为什么,联合收割机的推广使用竟使麦客氏蚂蚱又一次繁盛。毕竟,麦客氏蚂蚱的叫声和外貌都无法与蝈蝈相提并论。偶尔,父亲会破费从城里买回两只蝈蝈,令人喜出望外。
牋牋90年代中期,在一次游玩时,我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我心跳着,蹑手蹑脚靠近,睁大眼睛,耐心蹲守,终于看到了那魅影。原来,在少陵塬的周边有许多沟壑,坡陡沟深,不能耕种,牧羊人也不大光顾,崖畔上长着密密麻麻的野酸枣。这里成了野生蝈蝈最后的伊甸园。我心中燃起了希望,每年虫季都留意这里蝈蝈的种群数量。
牋牋2000年以来,少陵塬陆续建设了几十家砖瓦厂。那些沟壑被彻底吞没了。从此,这里除了机器的轰鸣,什么也听不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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