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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才鹦鹉

人里面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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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38:22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孙篱的生日聚餐若智没能参加,河西一家酒厂前些天就找到我们,要求给他们的企业写一部自传,那个厂长刚好以前跟若智有一面之交,于是所有的洽谈都由他出面。厂长今天来了兰州,要和他就一些事沟通一下。若智来给我说了一声,我让他去了。心想这件事如果能谈成,工作室的经济压力就能大大地缓解一下。
  我们从工作室下去时,蓁子已经在楼下等着。她落落大方地跟大家打过招呼,就顺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我虽然有些不自在,却没法摆脱,此前我跟她上街时,我不习惯让她拉着我,她也不主动拉我。很多时候的并肩而行,其实有意无意地显出了各自性格的独立。而她也知道,我一贯讨厌形式上的恩爱。
  面对蓁子的出现,公孙篱有一些隐隐的不快,好在她还算懂事,举止上没怎么表现出来。在酒店里,蓁子坐在我旁边,却不断地跟周洁和公孙篱拉着闲话,我夹在她与周洁中间,只能听她们的口水滔滔。
  “公孙妹妹有对象了吗?”蓁子问公孙篱说。
  “还没有呢,秦姐。”
  蓁子说:“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啊?”
  “谢谢秦姐了,不过我还想一个人再玩几年呢。”
  “那好啊,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可得做我的伴娘哦。”
  “真的吗?你们时候结婚啊?”
  “我们准备国庆节结呢。”
  公孙篱哦了一声,再没搭腔,神色却黯淡下去。
  我不尴不尬地坐着,扔给子非和禹华小王几根烟,大声说着别的,想把蓁子的声音淹没。刚好周洁要说什么,却被我突然而起的声音压住。
  蓁子轻轻打了我一下说:“你声音小点,大姐在说话呢。”
  我扭头问周洁:“你是要发言吗?”
  周洁说:“我不发了,你继续你的演说吧。”
  “我暂停,你做个插叙吧。”
  “你们国庆结婚,现在都几月了啊?”周洁说:“时间很紧张了,东西都还没准备吧?”
  蓁子说:“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的,到时候我让公司的同事给我帮忙,很快就弄好的。”
  “你们准备在哪结?金城还是兰州?”
  “这得看谷子的意思了,他想在哪我就听他的。”蓁子说。
  我心里忽然非常不舒服起来,这几个月我们压根就没提起过结婚的事,甚至结不结我都没有想好,她就要在舆论上先造成我们快结婚的影响?可我在酒桌上没法当着大家的面反驳蓁子。
  子非说:“好一个夫唱妇随啊,就是,你们再不结黄瓜菜都凉了。”
  蓁子笑着说:“可不?嫁狗随狗嘛。”
  他们哄一下全笑起来。我说:“还嫁狗做狗呢,你绕着弯骂我?”
  禹华抢过话头说:“嫂子你再不跟我们老大结,我都准备给他介绍新的了。”
  周洁看着禹华说:“你说点好的行不行?再说了,有谁能赶得上蓁子?”
  禹华说:“嫂子你真不怕我给老大介绍?”
  “我才不怕呢。”蓁子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虽然我不是最出色的,可我们怎么着也有八年的感情了,就算谁想顶替我也顶替不了。”
  我说:“你先别吹自己,要不我试给你看?”
  “好啊,你带个比我好的回来让我看看。”
  “看你们又扯到哪去了?”子非说:“以蓁子的条件,如果谷子还想换别人,那他真是神经失常了。”
  我向蓁子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好了,先别讨论我们的事,今天是公孙大小姐过生日,我们都别喧宾夺主了。”
  公孙篱的表情一下子灿烂起来,她说:“没关系啊,我喜欢听你们说的。”
  举箸之前,我向公孙篱做了一番致辞,然后停顿了一下说:“最后,我要代表我个人向公孙大小姐说三个字。”
  我有意识地停了一下,扫视了大家一眼,我看见蓁子的落落大方中略有些隐忧,似乎很怕我说出对她不利的话来,而公孙篱却有些紧张,紧张中饱含期待。
  我身体前倾,把手中的酒杯往她面前亮了下说:“祝福你!”而后把酒一饮而尽。
  公孙篱也急忙站起来,脸上变得绯红,连声说着谢谢,也端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口。绯红渐去时,失望也流出眼睛。
  蓁子也举杯对公孙篱说:“公孙妹妹,嫂子也敬你一杯,祝你生日愉快,青春健康!”
  即使有蓁子的提示,公孙篱还是没把称呼改变,她说:“也谢谢秦姐,希望早点喝你们的喜酒。”
  中间我借口去卫生间,到收银台结了账。心里觉得闷,就躲进楼梯中去抽烟,琢磨蓁子今天很反常的表现到底是什么原因,平时不喜张扬的她,在酒桌上却是言语恣肆,也超乎殷勤地给我夹菜倒酒,一副小鸟依人的温顺模样,但给我的感觉,她却是在做给别人看。
  正胡乱想着,手机响起来,是蓁子,她问我:“谷子,你在哪啊?”
  “我在外面,待会就进来。”
  “你在干吗呢?你没事吧?”
  “没事,我在抽烟。”
  “你在外面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找到你?”
  我往大厅一看,蓁子果然拿着手机到处搜索,我喊她过来说:“你不在里面吃饭,跑出来干吗?”
  “我以为你掉进卫生间了,好长时间不见你出来,我怕你又喝多了。这不来找找你吗?”
  “没事的,坐在里面有点闷,我出来抽根烟。”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今天?”
  “是啊,看见别人过生日我心里不舒服。”我看着蓁子笑。
  “你干吗呀?等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好好庆祝。”
  “不是因为这个,你的生日我从来就没想起过,这么多年了,我都没给你过一次生日,却在为别人庆贺。”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真恨不得煽自己一顿耳光,有了公孙篱,我居然在蓁子面前说谎是随口就来。
  蓁子有些动情,她说:“其实生日过不过都没什么,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每天都在过生日。”
  我轻轻地拥了下蓁子说:“又开始胡说了你?我们进去吧。”
  吃完生日蛋糕,公孙篱喊服务员结帐时却被告知已经结过,她一脸茫然地问:“是谁结的?”
  服务员说:“收银台说您这桌已经有人埋过单了,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的。”
  公孙篱扫视了在座的人一眼,然后把目光停在我身上说:“主任是你买的单吗?我过生日怎么能让你付钱啊?”她说着掏出钱准备给我。
  我眼角的余光看见了蓁子直盯着我的纳闷和一种的神色。我向公孙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反正我个人没给你付帐。”
  公孙篱又挨个看了大家一眼,也没人答应。禹华说:“有人请你白吃,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公孙篱撇了下嘴说:“你才是白痴!”
  大家全笑起来,蓁子也悄悄地拉住了我的手。我站起来说:“撤!今天是工作室给你过生日的,你就别胡想了。”
  出了酒店,公孙篱向周洁子非他们说过再见,就转身而去,甚至向挽着我胳膊的蓁子也打了招呼,就是没拿正眼看我一下。看着她头也不回匆匆远去的背影,心想这丫头不知犯了那根神经,又在生我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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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38:3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说,这是我们家吗?”回到家里,我左看右看,还夸张地吸着鼻子,问蓁子:“我怎么觉得走到别人家了,我住的地方可从来没这么整洁过啊老婆。”
  “是不是多了个人就不像你的家了?”蓁子说。刚才在回家的路上,她有意无意地对我说:“公孙篱好象对你有情绪哦。”我说不会吧?我怎么没觉得。蓁子说:“你替她结了账,她就不高兴了,走的时候都没给你打招呼。”我说这就是你小心眼了吧,打不打招呼有什么要紧,你不是替我心疼钱吧?蓁子说:“我才没那么小气,倒是我觉得我不受欢迎,也许我压根就不该参加她的生日聚会。”我说你又胡说了,谁会不欢迎你?我给她付账是我觉得她一个月就拿那么点钱,怎么好意思让她请我们大家?蓁子说:“你就别解释了,我才不在乎你付了多少钱。”
  被蓁子这么一说,我反倒心里不塌实起来,想着是不是让她看出了什么,心一但虚了,我就只好变着法子说她的好话。拿手擦了下茶几,我说:“嗳,老婆,这茶几是你新买的吧?我看着咋就这么干净呢?”
  “我才不给你买新的,我用洗涤剂擦了好一阵才收拾干净。”
  “那这个沙发一定是你新买的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新的沙发。”
  “你就别贫了行不?我换了个沙发罩子,给你早就洗干净的你也不知道换上去。”
  “吆,这是我以前的卧室吗?这么干净整洁啊?哇,真不可思议了,那天我去周洁家,发现她家那条哈巴狗的窝都比我这干净,可现在一看,真正是今非昔比天壤之别啊老婆。”
  蓁子说:“你是喝多了还是心虚啊,净说好听的。”
  “我这不是因为你来了就抒抒怀吗?你不知道老婆,你没过来的那些天,我过得可真是暗无天日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可刚才我进这家啊,我就觉得我一下子走进解放区了,你看现在的天都是蓝蓝的天。”
  蓁子笑起来,说:“现在是晚上了,天还蓝着?”
  我嘿嘿一笑:“在我心里是蓝的啊,老婆你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我给你倒。”
  “你今儿个咋这么殷勤啊?是不是真喝多了?”
  “我这不高兴吗?过来,让哥哥抱抱。”
  蓁子站起来说:“谷子你还喝酒吗?我给你带了燕京和蓝带。”
  我说:“不喝了,喝啤酒容易早泄。”
  蓁子羞红了脸,扑进我的怀里说:“你讨厌!”
  
  子非终于查出了小王参加新闻发布会时所拿的红包数额。仅此一项,已超过了他两个月的工资总和,几千元对小王来说也许是一笔大数字,但对工作室造成的负面影响,却难以用几千元消弭。我喊他进了我的办公室,丢给他一根烟说:“老兄今年有30岁了吧?”
  小王大概没想到我喊他来是为了说这些,愣了一下说:“今年33了。”
  我吐出一口烟,盯着他的眼睛又问:“最近收入怎么样?”
  “就这点工资啊,吃饭勉强够。”
  “那你怎么养家?不会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吧?”
  “偶尔也有点稿费,工资低,就先顾着自己了。”
  “看来是委屈你了。”
  “没事的,主任,”小王说:“其实我很喜欢在你这工作的,有发展前途。”
  “是吗?”我有些好笑:“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这么说吧,你如果觉得不如意,可以随时去攀高枝,我也不能耽误你的前程,但你不能在工作室给我惹麻烦,能做到吗?”
  “我哪敢给你惹麻烦啊,我得好好珍惜你给我的这个机会。你也知道,我在A县时一直怀才不遇,在兰州,我才算有了用武之地,不管咋说,我也要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我摇摇手说:“其他的就不用说了,你是有了用武之地,但我对你谈不上什么知遇,你是给我打工,我们是在合作,有些事,我想你应该有个尺度,也能把握住自己的。”
  “我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希望主任能给我直言。”
  “人过三十,有些话我觉得就不需要别人再提醒了,如果到这一把年纪还让别人再后面催着说话,那么我只能说你还没成熟,换句话说吧,这个工作室是我的,我不容许工作室的任何人做出对我有害的事,我也一贯给人留台阶下,所以,我不希望有人负我。”
  小王低头沉思半天,咧嘴笑起来,说:“我还是没听明白,不过主任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工作的。”
  我把烟头地慢慢在烟缸中拧灭,说:“好吧,你可以出去了。”
  公孙篱送进来一份特快邮件,不拿正眼看我,撇了下嘴就准备出去,我喊住她说:“怎么了你?把我当阶级敌人?连话都不想说了?”
  她斜了我一眼,就扭头而出。临下班时,却收到她的短信:我要见你,在西关萃英门。
  思谋再三,还是没有理会她的要求,我的家里,有蓁子在等我,就算我不是东西,也要等蓁子不在兰州时越轨,否则,我还是人吗?她如果是个懂事的姑娘,就该为我着想。
  快回到家门口时,公孙篱打来了电话:“我有话要给你说,你来不来?”
  “下午说不行吗?非要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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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38: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你!”她不待我说第二句,就挂了电话。
  摇摇头再叹叹气,只好给蓁子打电话撒谎说临时有事,不能回家吃饭了。电话里蓁子的声音无比失望,她说:“再忙的事你也吃了饭再去啊,我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我都在楼下了,人家非得让我现在就去,你一个人吃吧。”
  蓁子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着我说:“你……真就这么忙吗?”
  “对不起啊亲爱的,我是身不由己。”我冲她挥挥手说:“你吃吧,别等我了。”
  她站在窗口没动,我坐上出租车走出好远,一回头,看见她还在窗口向我这边张望。
  公孙篱在她家的单元门口等我,看我走到跟前,打开防盗门说:“进吧,三楼。”
  “你这是干吗?让我去见你的父母?”
  她不说话,只管在前面走。进了屋子,她又把门反锁上,我说:“你想干吗?关我的禁闭啊?”
  她从后面拥住了我,额头抵着我的背,微微有些发抖。第一次到她们家来,就遭此亲热,我不免有些吃惊,压低了声音问她:“疯子,家里没人啊?”
  “嗯,我爸妈今天去外地了。”她说着绕到我前面,勾住我的脖子,嘴唇也随之贴上我的脸。
  我敷衍着搂住她,嘴巴极为勉强地应合她的热烈。她在嘴唇忙碌的同时身体也不闲着,在我怀里扭来扭去,似乎身上爬满了蚊虫。
  在她告一段落后,幽幽地看着我:“哥……”
  “丫头,十万火急喊我过来,不会是就为了看我一眼吧?”
  “我要在这个中午一直看着你,把你看透!”
  “看吧看吧,能让你秀色可餐胃囊充实也算是我的可利用之处吧。”
  她噗嗤一笑,说:“我就把你当这顿饭吃了。”
  “我没意见,可你总不能让我一直站着被吞食吧?”
  公孙篱拉着我进了她的卧室,随手掩上门,身子又贴过来。
  看她亲得贪婪,索性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人也随之压上去,心说既来之则安之,但在我漫不经心来来回回吮吸她的双唇时大脑中却满是蓁子的身影,有心叹息一声来缓解我的歉疚和不安,却不敢让她知道我此时的情绪,只好闭上眼睛,权且以为身下的女人是蓁子。
  未能彻底投入的游戏总是难以持久,在我觉得如此亲吻索然无味时,我一翻身躺在了一边,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开始后悔自己的这一场玩火。
  公孙篱侧起身来,问我:“哥,你怎么啦?”
  我终于有机会长出了一口气,说:“怀里搂的是你,心却在为另一个人叹息。”
  “又在想着那个姓秦的吧?我就不让她跟你一起吃午饭!”
  “你就这么恨她?”
  “谁让她昨天晚上故意刺激我?”
  “她怎么刺激你了?”
  “她故意当着我的面对你那么亲热,点点滴滴我都觉得她是有意识地做出来给我看的,她不就比我早认识你几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你就多心了吧?她又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怎么可能在你面前故意亲热?”
  “你还在护着她?”公孙篱坐起来说:“你别忘了,我也是女人,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觉得是在针对我,就算她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也在怀疑我,所以就有意识地刺激我。”
  “这哪跟哪呀?你们女人真够可怕的。”
  “你知道吗哥?昨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着,一想起你晚上跟她睡在一起,我心里就不是滋味,觉得这个生日过得真够窝囊,她凭什么向我示威?我怎么着她了?”
  我不由哑然失笑:“是不是有一种遭谁欺负了的感觉?”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被她欺负了,看你怎么办?”
  “丫头,你如果懂事,就该为我想想。”
  “我不懂事,我从来就不懂事!你为我想过吗?”
  我看着公孙篱因激动而涨红的脸说:“你是不是想跟我吵架?”
  她愣了一下,说:“不,我不跟你吵架,这样就太便宜她了。”
  我转过眼去,不再理她。她把头埋在我胸前,滚烫的呼吸透过衣服蒸灸着我的肌肤。
  好一阵,她抬起头来问我:“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在商量结婚的事?”
  “没有,我们一回家就上床了,根本没说起结婚的事。”
  “上床干什么了?”
  “还能干什么啊?交公粮呗。”
  公孙篱附在我耳边说:“我也要!”
  “呜呼!”我长叹了一口气说:“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不嘛!我就要,你能给她,也就能给我。”
  看我没反应,公孙篱动手解开了我的衣服,然后把自己也剥得一丝不挂,整个儿展现在我面前。她白皙光滑的皮肤极有弹性,肉感且不乏性感的身体如一条鲢鱼,搂住她偎进我怀里的身子,心里不由感叹这个让我启蒙了性事的弟子在这方面的进步真是日新月异。
  在自己喜欢的女人撩拨下,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也坚守不了男人的阵地。像我曾经对若智的评价:管不住自己的生殖器。
  我把她放平在床上,欲望的雾气开始在内心蒸腾。双手捧住她的脸,从额头上慢慢地吻下来,次第经过清澈的眼睛和挺拔的鼻子,然后是醉人的酒窝与双唇,在我轻轻舐咬她的耳垂时,她扭动着身子,口中不停地呻吟,像一只猫在春天的欢叫。
  我的舌头一如探雷的工兵,轻缓地拭过公孙篱尖尖的下巴,而后跨过她的脖颈,直抵海滩一样的胸脯。她站着时无比高挺的乳房现在瘫软在身上,乳尖却如成熟的樱桃,坚硬且饱满,连同它周围的乳晕,也一起变得紫红。舌尖左右旋转时,乳头就像樱桃在风中摆动,滴溜溜打转却无法掉落。公孙篱蛇一样扭动的身体,促使我的另一只手也无法赋闲,抚着她的肌肤时,我恍如抓住了一整个春暖花开阳光灿烂的三月。接下来,我的手如鱼游动,慢慢地滑向她的小腹。当那只手拓荒一般地停在峡谷中间时,我感受到了那片草地的湿润和温热,然后,是一汪似乎刚从河滩上的细沙中溢出的泉水,爱情一般刺激了我的神经。骤然间,心里郁结起一个气团,而我的小兄弟早已如出海蛟龙般傲然挺立,一切都在等待着变化,一切都开始燃烧。
  “噗”地一声,犹如蛟龙跃出了海面,把全身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中,或者,像一条泥鳅纵身钻进了春天湿润温暖的泥沙。
  公孙篱猛地抽搐了一下,接着喊出声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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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39:1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蓁子在办公室里帮我整理着文件,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快,我说:“你怎么也来了?”
  “我在家里呆着没事,就来看看,你也不知道把办公桌收拾一下,乱得一塌糊涂。”
  “你呀,尽给我添乱,”我点上根烟坐在沙发上,说:“你不收拾还好,一收拾,我反倒找不着要用的文件了,我这是精心的杂乱和故意的落拓你知道吗?”
  蓁子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说:“看来又是我错了,真对不起。”
  我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这话有些过分了,拍着沙发扶手说:“别忙乎了,坐过来歇歇吧。”
  蓁子给我的茶杯里添满了水,端过来放在我面前,自己也坐下了,眼望着别处,不说话。
  我喝了口水,问她:“中午你吃的什么?”
  “米饭。”她也不回地说。
  “我还没吃呢。”中午只顾了和公孙篱做爱,压根就没想起来吃饭,而公孙篱在我们结束游戏后也没有起来做饭的意思,在我怀里的缠绵似乎真能让她胃囊充实。
  蓁子转过来说:“你怎么还没吃?胃疼吗?”
  “一直在忙,没顾得上吃,胃有点不舒服。”
  “想吃点什么?”蓁子站了起来问我。
  “你看有凉面啥的随便弄点吧。”
  蓁子出去了,我却有些不自在,心里也不由涌上说不出的那种愧疚。在公孙篱的床上,当我们同时从颠峰跌落时,公孙篱紧紧抱住我,说:“哥,我要跟你结婚!”
  一杯水没喝完,蓁子就给我买来了快餐,另外还提着几十串烤羊肉。
  也许,女人的区别就在于能否关怀好男人的身体和胃,只是,我该如何回答公孙篱的那句话呢?
  “你晚上能在家里吃饭吗?”蓁子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模样,说:“慢点吃,别噎着了,看你这吃相,真像是从重灾区跑出来的。”
  “晚上我一定在家里吃,不管有什么重要事。”我咽下一口羊肉说:“你准备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你回家就知道了,中午你忙什么了啊,饭也不吃,看你脸色也不怎么好。”
  我指了下门说:“去,把门关上。”
  蓁子起来关上门,又给我添上水,坐下来,等我的话。
  我说:“小王背着我们经常参加新闻发布会,拿了不少红包,我中午就去了解这些事了。”
  “真的吗?他怎么能这样啊?你们又不是媒体,他拿了红包怎么给人发稿子?”
  “他才不管稿子能不能发出来,弄到红包才是他的目的,他还假冒工作室的名义发自己的稿子,也把我们的稿子署上他的名字往出卖。”
  “这不是吃里扒外吗?拿了多少红包你了解清楚了?”
  “基本上查清楚了,有三千多元,给我们在外面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公孙篱就敲门进来了,大概没想到蓁子也在,看见我正在吃饭,说:“主任你怎么才吃饭?”
  我说:“中午没回家,一忙,就没顾得上吃。你吃了吗?”
  她说:“我早就吃过了,现在都几点了啊?”
  
  蓁子坚持陪我到了下班,回到家里,发现昨天晚上就已经做好的菜还是原样放着,足可摆一大桌子的菜,应该是很费了蓁子一番功夫,可我连续两顿都不在家里吃,实在有负她的情意,看见那些菜一口未动,我问她:“你中午是不是也没吃?”
  蓁子打开炉子准备热菜,她说:“我就扒拉了半碗米饭,你不在,我看着一桌子菜也没食欲。”
  我从后面拥住蓁子,说:“你这样,会让我良心不安的,我是一忙就顾不了家,可你总不能因为我不在就不吃饭啊。”
  “给你省着点还不好吗?”蓁子让我帮她系上围裙,说:“我可是按你的要求准备做贤妻了。”
  “我宁可你不贤惠,也不要你因为我不吃饭。”
  蓁子拍拍我的手说:“好啦,别说了,准备吃饭吧。”
  吃饭过程虽然愉快,但我总不怕她冷不丁说出结婚的事,虽说这事在我心里一直没间断过思考,但依然理不出头绪,结,还是不结,这是一个连哈姆雷特也回答不了的问题。
  我说:“我们今天说点轻松的话题,吃完了我陪你去黄河边上转转怎么样?”
  “好啊,你终于舍得陪我去逛街了。”
  夜色中的黄河边并不安静,游船上满是乘凉的男女,就连垂柳下面的椅子也被一对对少男少女占据,或拥抱,或私语,状甚亲热。我拉了蓁子一下说:“我们往前面走走吧,在这些早恋的青少年面前,我们都成黄昏恋了。”
  蓁子扑哧一笑说:“你以为你多老啊?当年你跟他们一样大的时候,比他们的胆子更大,现在怎么就开始害羞了?”
  “我有过这样无知的经历吗?”点上根烟,我说:“我怎么就不记得?”
  “还说没有?那一年在学校背后的滨海大道上,你说只拉一下我的手,可你拉住就不想放了。”
  “嘿嘿,那最后呢?”
  “最后?还不是我让你拖上了贼船。还找借口说给我取暖,可那时候都5月份了。”
  “那你不也贴在我怀里不想动吗?其实啊,我知道你那时候巴不得我抱着你,不然你怎么就没反对呢?”
  “你胡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没反对是我看见你拉着的时候眼睛很清澈,有一种让我感动的东西,你知道吗谷子,我就是那个时候爱上你的。”
  我不由伸手搂了蓁子一下,说:“呵,我真该在那个时候就把你给破坏了。”
  “你敢?”蓁子扬过头看着我说:“你如果在那个时候敢动我,你肯定早就失去我了。”
  “哪有什么不敢的?不是说爱是做出来的吗?”
  “你讨厌!”蓁子打了我一下,脸上也倏地红了:“越说越没正经了,不玩了,回家。”
  路过一条小巷时,我想起小王就这附近住,说:“我们上去看看王作家在干什么。”
  小王开门看见是我,有些手足无措的紧张,不待他请,我拉着蓁子就进了门,我说:“顺路过来看看你,也没什么事,你别紧张啊。”
  室内陈设简单,仅一床一桌一凳,小王搬过凳子请蓁子坐,我看他摆在桌上的稿纸,是一部长篇小说的开头,稿纸旁边,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张作家证,我拿起来翻了一下,问他:“你写小说还摆着作家证干吗?”
  小王说:“写作的时候我看着作家证,就觉得自己有一种使命感,那种神圣,都让我有责任把作品写好,不然我还真对不起这个作家的称号。”
  “嗳,我记得你的作家证不是那次吃饭时就扔了吗?”
  小王有些尴尬地讪笑着说:“这个是副本,其实主任你不知道,一但加入了作协,有没这个证件都算是作家了,想洗都洗不掉。”
  我不觉哑然失笑,作家证有副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懒得再接小王的话,就随手拿起他放在一堆书上的报纸说:“我看看你最近都发了那些大作。”
  小王正在屋子的一边给我们倒水,听见我的话,急忙跑过来拿走我手上的报纸,说:“也没发什么东西,主任你坐啊。”
  在他拿走之前,我已经看见报纸里包的是一沓打印的材料,好象是河西一家酒厂的资料。
  蓁子说:“我们走吧,别打扰人家小王写作了。”
  走下楼,我忽然想起那家酒厂正是让我们写自传的企业,小王怎么会有他们的资料?
  蓁子问我:“谷子你没觉得小王有些奇怪吗?”
  “怎么了?我还没觉得。”
  “他好象不喜欢让你看他的那些文件,你刚拿上,他就夺走了。是不是怕你发现他的什么秘密?”
  “嗯,有道理,他是心虚。”
  我拿出电话打给若智,问他河西酒厂的事谈得怎么样了,若智说:“还没最后定下来,人家说今天答复,到现在也没消息,我估计问题不大,明天早上我就打电话问。”
  我说:“你最好明天早上起来就去他们办事处,看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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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39: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当若智气急败坏地给我打来电话时,我就知道和酒厂的业务已经完蛋了,也就是说即将到手的6万元梦一般消逝在希望中。若智说:“他们的主任给我说了实话,是小王那个狗杂-种撬了我们的业务,他给人家开价3万,厂长就把这笔活给他了,听主任说他去的时候还拿着作家证,带了一大堆他发表过的作品复印件,厂长就相信他了,王-八-蛋!等我回去做了他!”
  “你不是前天晚上跟厂长谈得很好吗?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是谈得挺好,厂长主要就问了些交稿时间,采-访计划什么的,我都按我们的方案告诉他了。”
  “知道了,你回来再说吧。”
  放下电话,我冒出想和谁打一架的冲动,工作室的资金很快就要面临赤字,原指望靠酒厂的予付款缓解这一状况,现在看来,我又得重新想辙了。
  点上根烟,我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怒火,走进周洁和公孙篱的办公室,看见小王正坐在公孙篱旁边,指指点点地校对着他的稿子。小王面朝公孙篱有说有笑的嘴脸,真让我恨不得一把抓起来打他个人面桃花。
  公孙篱发现我站在他们后面,就拿起小王的稿子递给我说:“主任你看看这句话通吗?我觉得有语病。”
  小王说:“没错,我再三斟酌了的,怎么会有语病?”
  我扫了一眼,是词语搭配的问题,属于常识性的错误,一般来说语文成绩好的初中学生都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而让我看不过去的是小王把稿子竟然改得一塌糊涂,稿纸上密密麻麻全是改错的痕迹,真不知道公孙篱输入时是怎么辨认的。我忽然怒气上升,猛一下把稿子摔到他们中间:“不要改了,这什么破稿子?工作就是这样干的?就算制造垃圾是不是也该敬业一点?”
  我突如其来的发火吓了他们一跳,小王见势不妙,拣起稿子起身而出,公孙篱愣了片刻,把她在电脑上已经录入的文字选中后,猛敲了一下键盘,那些文字立时从屏幕上消失殆尽。然后她又起气咻咻地关了电脑,站起来准备出去,我说:“别惹我给你发火!”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没坐几分钟,我就听见若智大踏步冲进来,一把抓起小王就是一个耳光:“我让你狗-日的吃里扒外!”
  “你干啥打我?”
  “打你个狗娘养的需要什么理由?我让你个傻b装孙子!”若智放开抓着小王的手,然后猛出一拳,小王顿时飞出几米,直砸在禹华身上。
  我打开门,看着若智又跳过去,一脚踢翻了小王,还准备上去再打,却被子非拦腰抱住。我扫了大家一眼,正好周洁也在看我。
  若智猛一下甩开子非,指着他们喊:“你们谁也别拦我,谁拦我跟谁急!”
  公孙篱撇了下嘴,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我也关上门,坐回办公桌后面,点上根烟,手拿着鼠标乱点,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声音。
  小王直着嗓子嚎叫起来:“谷主任你快出来啊,你快管管他,——救命啊!”
  又听“砰”得一声,大概是小王又挨了一脚,若智还在骂着:“我让你喊,就是你亲爹也救不了你!”
  周洁推门进来说:“你看见了怎么也不管管?那有他这样打人的?”
  我看了周洁一眼说:“就算若智不动手,我迟早也会收拾他的。”
  “你们今天这都是怎么啦?你给人家发脾气,若智又动手打,至于吗?”
  “怎么会不至于?我们跟河西酒厂的业务让小王搅了,不操练他操练谁?”
  “那也不能这样打人家,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没事的,大姐,就让若智出口气吧。”
  周洁瞪我一眼,出去了。
  又听见外面噼里啪啦一顿拳脚,小王的嚎叫也由强转弱。周洁喝住了若智,让他们到我办公室来解决问题。
  小王鼻青脸肿地被若智从衣领上抓进来,若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上根烟直喘气。
  “主任,你要给我做主啊。”小王已经站不稳当,说话都带着哭腔。
  我靠在椅子上,又点了根烟,冷眼看了他们两分钟,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把咱工作室当马戏团了?就算是耍猴戏也得找个人多的地方不是?”
  小王哆嗦着一指说:“主任,他打我。”
  若智说:“打你是抬举你,不老实交代你的问题,我还要灭了你!”
  小王眼巴巴地看着我,那副可怜的样子,活脱脱一条刚从水中爬上来又挨了一棒的狗。
  我说:“若智说的有道理,你看我怎么不打你?”
  “我没做对不起你们的事啊,你们还打我?”小王蹲在地上,哭起来:“你们欺负我是外地人,不让我干了也不能打我,我惹谁了我?”
  我的火气终于被小王的这句话点燃,猛一拍桌子,我站起来指着小王说:“你他妈的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外地人怎么了?你还真受委屈了怎么的?你把工作室的稿子以你的名义发出去,稿费自己收,同时把你那些比垃圾还臭的东西以工作室的名义发出去,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他妈的给我们造成了多坏的影响你知道吗?到工作室两个月,你参加了六次新-闻发布会,拿了三千二百元的红包,你给人家发的稿子呢?现在都知道大禹工作室出了个骗子,你他妈替我们想过没有?我们跟河西酒厂的业务谈好了,你偏要插一手搅黄,人里面哪有你啥——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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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39:4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王抬起头说:“我没有啊主任,我没干这些。”
  我摔掉烟头,往他跟前冲过去:“你他妈再说一句你没干?我冤枉你是不是?”我的脚还没踢到他身,子非就把我拉住了,说:“行了啊,头,这事哪用得着你动手?消消气吧。啊?”
  周洁把小王在外地媒体发过稿件的统计拿进来丢在他面前说:“你自己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别说我们冤枉了你。”
  小王瞟了一眼,也没敢拣起来细看,低下头,不吭声了。
  我坐回椅子上,说:“现在我郑重告诉你,你被除名了,今后如果再敢冒充工作室的名义发稿子,我们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客气了。领上工资以后,限你三分钟之内从工作室消失。”
  周洁问我:“工资给他怎么发?”
  “按全月发给他,奖金一分没有,记着把工作证收了。”
  小王起身准备出去,忽然又转过头来问我:“那他打了我的怎么办?”
  我说:“打你,按我们的理解是抬举你,从你角度来说是咎由自取或者叫活该,如果有能耐,你就去打他,把挨过的打挣回来,没能耐还咽不下这口气的话,你就去报警或者告我们,都可以,我全程奉陪!”
  若智也站起来说:“出了这工作室,别让我在兰州市看见你,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他们都出去了,我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从工作室成立,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除小王之外的任何人,都不曾对我有二心,他们把工作室视为自己的事业,也和我做到了荣辱与共,即使我跟若智拳脚相见,他也没有做出对工作室不利的任何事来。可是小王,他为何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们使绊子?是我的管理上有问题还是他生性如此?
  小王办完了手续,临出门又来向我告别:“主任,真对不起,我走了啊。”
  我朝朝他点点头说:“一路走好。”
  他嘴唇动了几下,没说出话,也站着不动。我看着他奇怪的模样,说:“还有什么事吗?”
  “谷主任,您还有什么话要给我说吗?”
  “你想听?那我就送你一句话:做人要厚道!”
  若智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时间,我话音刚落,他就冲着小王喊:“三分钟时间到,马上从工作室出去!”
  小王不敢再说,匆忙出门而去。
  若智向禹华一招手说:“跟我走。”
  周洁跟在后面问道:“你们两个干吗去?
  “我得让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若智说着也下了楼。
  我从窗口上对若智说:“你们不要胡来。”其实我巴不得若智剥了小王的皮,只要不死,怎么收拾他都不过分。
  谁知小王出去没几分钟,又狂奔着冲进我的办公室,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面前:“主任,你得救我啊,我不敢走了。”
  “怎么回事啊你?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他,他们一直跟,跟着我,说要打死我,我,我……”
  若智和禹华也跟了上来,说:“你赖在这里以为就能躲过去?只要你出了这办公室,我就做了你!”
  “我,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出这个办公室了。”小王已经语无伦次,结巴着都不知想表达什么。
  我说:“那你想怎么办?这办公室你想待就能待着?”
  小王说:“有你在,他们就不会打我了,谷主任,啊谷大哥你一定要保护我啊,我给你磕头了。”
  “你给我起来,别把自己弄得跟灰孙子一样,你在兰州待一年我难道就保护你一年?你谁啊?”
  “我,我,我在兰州不住了,我现在就回家。”
  “那这样吧,让子非送你去车站,在这一段时间,他们不会动你,如果你上了车又下来还想继续在兰州祸害人,我可就管不着了。”
  
  中午吃饭时我把这些事告诉了蓁子,她说:“从这件事来看,你在管理上很有漏洞,如果其他人也跟小王一样,你这工作室可就麻烦大了,因为你的业务机密和工作流程太容易被人掌握。”
  “你的意思是说,我得把业务换一种方式管理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假如有一天谁跟你反目了,人家完全可以把你的那些关系网啊什么的照搬过去自己搞,你还拿人家没办法。我觉得你现在最好把机密的东西都自己管起来,不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我现在这样做,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我在提防他们了?这样子容易伤感情。”
  “小王的事就是教训,朋友归朋友,你提前做好,也免得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们如果要背叛我,早就这样干了,再说他们都不比小王笨,我现在防他们,反倒是画蛇添足。”
  “你就这样相信他们?”
  “他们都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若智跟我是可以割头换颈的朋友,子非为人厚道,根本不可能这样做,禹华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更不可能了,至于周洁,她就更不用说了。”
  “那公孙篱呢?”
  “她?更不会这样了,那怕大家都背叛我,她都不会这样的。”
  “你就这样相信她?”蓁子直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记得她进你工作室可时间不长啊。”
  我心里忽然一惊,知道自己又说漏了嘴,连忙说:“她一个小姑娘,心里还很单纯,再说她的志向也不在这方面,在工作室她也仅仅是过度,她不会干太长时间的。”
  “你对她了解得倒不少啊?不过我觉得越单纯的小姑娘可能越容易上贼船。”
  “你什么意思啊你?”我放下碗,看着蓁子说:“你诚心不让我吃好这一顿饭?”
  “你心虚什么?我又没说你。”
  “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
  “好啦好啦,我又说错了,你快吃饭吧。”蓁子给我的碗夹了菜,又把碗塞进我手里说:“晚上你去哪?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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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4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子非送小王一直到了车站,却没想到被对方刺激了一下。长时间沉默的小王在车启动的时候头伸出窗外冲着子非说:“不就是一帮卖字的吗?有啥了不起的!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南子非,当初不是我报信,你早就让人打死在我们县了,回去告诉姓谷的,老子就是不当文联主席,照样尿得比他高!”
  性情一贯平和的子非在电话中向我转述这些时,情绪异常激动,他说:“头儿,你说这小王是不是小人?我们真该好好灭他一顿才是。”
  “你记住他坐的车号,尽快赶回来,对了,你开车的技术怎么样?”
  “开车?我什么样的车都可以开。”
  “那好,你快点回来。”
  放下电话,我把若智喊进来,让他找几个可以打架的弟兄,另外找一辆车赶到七道梁堵截小王所乘的班车。
  安排好若智,我又给蓁子打了电话,让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工作室来。
  子非刚回来,蓁子也把车停在了楼下,我要过钥匙说:“车我用一下,你先到到我办公室坐一阵。”
  我让子非开上蓁子的奥迪,一路直奔212国道。刚过小西湖,就追上了小王坐的那辆车。子非问我:“头儿,就这辆车,跟上还是现在就截住?”
  “我已经看见这孙子了,跟上,过了七道梁再收拾他!”
  到兰工坪时,若智坐着江玲的出租车也追了上来,我打电话说:“你带了几个人?”
  “四个,”若智说:“足够灭他个万劫不复了,什么时候动手?”
  “过了七道梁检查站再说,你们跟在后面,到时候我跟子非在前面拦车,你们打他时记着别往脸上打,他不要脸我们还要的。”
  两辆车一前一后给小王酝酿着痛苦,透过车窗,我却看见他不时地回头眺望兰州的天空,似乎这里给他留下了无比的光荣与梦想。我想以他钻营的手段,继续呆在兰州肯定能混成一个出类拔萃的新闻掮客。
  车过七道梁,在远离人烟和检查站的地方,我让子非把车斜停在那辆班车前面,迫使它停下。不待我吩咐,若智和他的弟兄们已经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当着班车上众多乘客的面,很客气地请出了小王,然后,让班车只管走自己的路。
  若智和那几个人把小王架到路边,他挥了挥手,那几个身手矫健的家伙冲上去就开始对小王操练,拳脚之快捷密集,连若智都不需要出手,他在旁边观看的时候还不忘骂上几句:“就你这孙子样还敢给我们充大爷?看你能尿多高?”
  我和子非都没有下车,他打开车上的音响,放进去一盘克莱德曼的CD,《阿根廷,别为我哭泣》就在车里荡漾开来。我们各点上一根烟,看见一只松鼠从灌木丛钻出来,在山石上晃荡着大尾巴觅食,这是夏天,在我目力所及的地方,似乎还没有适合松鼠贮藏的果子。
  一曲既毕,子非说:“头儿,差不多了吧,再打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我下车走过去,朝他们说:“可以了,你们把他架到山梁上,从最高处扔下去。”
  那几个人住了手,看着我。其中一个说:“老大,这个杂碎太重,这山又太高,这边有个大坑,干脆我们把他活埋了吧?”
  小王看见我,终于知道自己的这场皮肉之苦从何而来,挣扎着爬过来,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着:“谷主任,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下啊,我再也不敢冒犯你了。”
  我把若智叫到一边说:“打得怎么样?”
  “估计得在床上躺两个月,他吃的那些黑钱可能勉强够吃药吧。”
  “那就可以了,你们等一阵拦辆去A县的班车,把他给弄上去,别让死在这地方,我跟子非先走。”
  我走到小王面前,指着他对若智和那几个人说:“让他好好跪着反省,等灵魂干净了,就把他埋了。”
  
  蓁子把我们的结婚事宜终于提上了桌面,她说:“我回来几天了,你也没问我结婚的事怎么办,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提起结婚我就惶恐,我怕我结婚以后负了你,再说我觉得现在也不具备结婚的条件。”
  “这话怎么说?”
  “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负责的男人,经常不能按时回家,现在就算结了,我们也只能分居,何况工作室现在的收入每况愈下,我拿什么来结婚?”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有事可忙,在外头奔波我也不能拦着你,相反我会支持你干自己的事业,至于结婚的花费,用不着你操心,那也花不了多少钱,你只需要做好思想准备就可以了。”
  “结了婚,我就得为家庭负责,可是,我怕管不住自己,你不是都说过吗,我看见一个鸡蛋都会色迷迷的,万一我背叛了你,我还是东西吗?”
  “结婚以后,你是不是东西都是我老公了,我就得管着你,如果管不住你,那只能是我的无能和失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嗳,你这么说是不是在外面有人啊?怎么这么喜欢单身生活呢?”
  “是啊,我当然外面有人。”我点上根烟,坏笑着说:“外面的人,就是你这个笨蛋,不过我一结婚,就对其他的单身女子爱莫能助了。”
  蓁子打了我一下说:“你真讨厌!我怎么就成了你外面的人?”
  “在没娶进门之前,你当然是外面人啊,古人称内人或者贱内不都是已经过门的媳妇吗?”
  “你就会咬文嚼字,谷子你说,你以后会背叛我吗?”
  “这个嘛,”我伸手搂她入怀,说:“可就不好说了,你要知道,我如果在你面前的审美一旦疲劳,就很有可能背叛,到那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那你说,你现在爱我吗?”
  “爱你这是毫无疑问的,也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但跟以后的所谓背叛没有联系,我也说过,如果我背叛了你,你就去学习希拉里。”
  “如果我留不住你的心,那只能是我的失败,我也认命,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适当容忍,不过,我想问一句,希望你能如实说,你现在有情人吗?”
  “现在?当然没有,我看你现在还算顺眼,也就是说你还在我心里有很大的分量。”
  “哎呀,我又不会怪你,你怎么就不给我说实话呀?”
  我低头看着蓁子说:“你希望我现在有?可我目前在这方面毫无建树啊,我也惭愧,不然我也不会跟你结婚了。”
  “这么说,你答应结婚啦?”
  “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反正胳膊扭不过大腿,强龙也难压地头蛇,我只好把自己的后半生献给你了。”
  蓁子猛地跳起来,很响亮地从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好一阵,她才说:“谷子你说我们在什么地方举行婚礼?”
  “当然是兰州了,是你嫁过来。”
  “嗯,我听你的,我明天就回去了,可以吗?我得好好做些准备。”
  “好吧,回去多准备几个漂亮的伴娘。”
  “你想干吗呀?伴娘可是看完就得退回去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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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40:20 | 显示全部楼层
通过黎虹的介绍,那个特立独行的尹jian人再次接受了我的采访。在三点酒吧,她依然以颓废的姿态示我。
  “最近怎么样?生意还好吧?”我给尹jian人要了红酒,问她。
  “不怎么样,”尹jian人打了个呵欠,一副睡眠欠缺的慵懒状:“搞我的人不少,搞得我爽的人没有,也就是说piao客不少,好piao客不多。”
  “只要客人多就可以了啊,你还计较生活质量?人家可是消费者,只需要自己舒服。”
  “所以我就说嘛,piao客盈门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谁让我对被piao的质量太在意呢?唉,ji女也是人啊?”
  “这就是你认识上的误区了,你是卖方市场,人家是买方,不要求你三包就不错了,所以啊,多挣到人民的币才是目的。”
  “人民的币?你可真会开玩笑,在搞过我的piao客里,凡是用人民币的,没一个称职的,不是早-泄就是变-态,让他们搞我觉得简直就是受刑。”
  “呵呵,是吗?”
  “当然了,你看人家美元,要多坚挺有多坚挺,自从去年我让一个用美元的老外搞过一次,我就对中国男人的生-殖-器彻底失去了信心。”
  “那用日元的呢?”
  “日元?用日元付piao资倒是名副其实,可是现在的日元啊,泡沫太多,听我一些让日本人搞过的姐妹说,那些人连狗都不如,东西小得跟牙签一样,你说跟他们搞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自己搞自己,所以我就两害相权取其轻,多挣人民币,坚决不挣日元,我这也算是爱国吧?”
  “嘿,还爱国呢?为国家多挣外汇才是爱国。”
  “我想挣美元,可是兰州那有那么多美--国piao客呀?一次有个小日本拿着美元来搞我,他一脱裤子,我就知道是日本鬼子了,不说肤色怎么样,单就他鸡ba的尺寸,就冒充不了美国piao客,我当时就把小b给打出去了,我说,老娘宁可闲着也不让你搞,怎么着?”
  “听说你们有个什么谜语来着,就是谜底叫日本人的那个。”
  尹jian人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摩尔烟点着了,轻吸一口,又舒缓地吐出来,说:“ji女犯手-淫。”
  “对,是这个,倒挺形象的呵。”
  “我跟你废话了这半天,”尹贱人端起高脚杯,左右倾斜着旋转,让猩红的酒液漾在杯沿上,又退回去,像伤口中因为缺乏压力而犹豫不决的鲜血。她慢条斯理地说:“你也得搞我一下吧?”
  我拿出二百元放在她面前说:“我早就说过了,我只想跟你说话,这点钱,就算是你的误工费。”
  尹贱人斜了一眼她面前的钱说:“我也早就说过,我从来不陪人说话,只陪人上床。”
  “可你已经破例了,跟我说了这么长时间。”
  “我现在就可以走。”尹贱人站起来说。
  “那你随便,钱拿上,算我耽误你的生意了。”
  尹贱人听我这么一说,又坐下来:“唉,算了吧,谁让你是黎虹姐的朋友呢。”
  “这跟她没关系,你不想说,我也不能强迫你。”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搞我一下,这样我收你的钱就有意义了。”
  “我没有piao妓的习惯。”
  “搞我一次就不有了嘛?你搞我一下,好不好嘛?”
  “不好!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让你搞你就搞嘛,我又不多收你钱。你搞完我,我再陪你说话。”
  “你就这么欠cao?”在尹贱人的追问下,我的火气开始上升。
  “当然啊,我是做婊子的,我看见男人就想让他搞。你到底搞不搞我嘛?”
  “拜托!不要老把搞字挂在嘴上可以吗?很刺耳。”
  “我喜欢搞啊,都不搞我我怎么活啊?再说了这个搞字听着语感挺强的,有力度。搞吗大哥?”
  看着尹贱人咄咄逼人的架势,我有一种被人调戏了羞辱和愤怒,而调戏我的,居然是一个以“搞”为荣的ji女。我点上根烟,直盯着她的眼睛说:“我倒觉得有另外一个字比搞字的语感更强烈。”
  “什么字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告诉我,如果真的比搞字好用,我免费让你搞我。”
  “日!”我吐出一口烟,又吸了一口,再吐出去,说:“没有那个字的力度比日字更强烈,更有穿透力,日字应该是你们的专用名词,但搞字就不一样了,有搞活经济的说法,有日活经济的说法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把日挂在嘴上。”
  尹贱人的脸在一瞬间胀得通红,恼羞成怒地说:“没想到你比我更不要脸!”
  我呵呵一笑说:“你能说出这句话,我才觉得你是个真正的人,还知道要脸。”
  尹贱人猛然抬起头来:“我从来就不要脸,一个经常被人搞的婊子,要脸干什么?”
  “你又忘了,应该是一个经常被人日的婊子,记住这个字,你会显得跟别人不一样,因为日字比搞字有内涵,但比搞字更不要脸。”
  “你!”尹贱人似乎真动了气,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说错了?你让人搞你以后应该说成让人日你了。”
  尹贱人狠狠地掐灭烟头,低着头,不接我的话茬。
  我缓和了语气说:“一个人,不管他从事任何职业,首先要自己学会自重自尊,这样才会被人尊重,把自己的踩在脚底下糟蹋,这算不了什么,只能让人看轻你。”
  “干我们这行的,有谁能看得起?又干吗要让人看得起?”尹贱人神情有些黯然,对我的敌意也少了几分。
  “你首先是人,然后才从事某种职业,对吧?”我给她添上红酒,说:“只要是人,就应该受到自己和别人的尊敬,至于从事什么职业,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在被男人们那个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谁把我当过人,我平时走在街上,也有人指指点点,你说,这就是别人的尊敬吗?”
  “那是因为你从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也就把你不当回事了,我想在你做这个以前,你在别人眼里的感觉应该不是这样吧?”
  “如果你是想跟我那个的男人,你会在那个时候把我当人吗?会尊重我吗?”
  “我没有嫖妓的经历,所以我无法告诉你我会在那个时候怎么样,但至少我跟你说话的时候,我会尊重你。”
  “你真能做到以平常心和一个妓女坐而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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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40:3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我跟你说了这许多话,就是一个证明吧?至于你从事什么职业,那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对这个职业说三道四,也没有理由说你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采访我?”
  “因为你跟别的人不一样,刻意颓废,特立独行,并且在谈话中,我能感觉到你的文化水平也不低,更主要的,这个领域中的很多事是我所不知道的,作为在现实中普遍存在的现象,我有了解的渴望。”
  “我的文化水平当然不低,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半个硕士,奇怪吧?”
  “不!不奇怪,英雄不问出处,小姐不问学历,这个世界出现任何事都是正常的。”
  “你怎么觉得我是刻意颓废?”
  “那是你的言谈中故意表现出的,你的眼睛里,还有欲望,有对另一种生活的向往,你选择这个职业,只是出于无奈吧?你的辛酸和伤痛,只有你自己知道。”
  “哈哈,你可真能胡说,我辛酸?我伤痛?实话告诉你吧,我做这个,纯粹是出于自愿,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无奈。”
  “我倒真希望是我理解错了。”
  “你不会是准备劝我从良吧?”
  “没这个打算,你想从良,别人谁也挡不住,你想继续留在这个行业里,也没人能挡得住。”
  “你采访我,是准备把我说的话发表出去?”
  “目前没这个想法,因为在我们的这个新闻环境里,这样的话题也无法见报,就算有一天可以发表,我也得先征求你的意见。”
  “你就这么尊重我?你采访我可是掏了钱的。”尹贱人拿起桌上的钱,在手中捻着,似乎那上面有她需要的答案。
  “你是我的采访对象,我当然得尊重你,征求你的意见跟是否掏了钱是两回事。”
  尹贱人沉吟了一下,说:“好吧,我接受你的采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你的坦率。”
  “你想问什么,尽管提问。”
  “我想知道有一天你不再从事这个职业之后,你准备干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干这个?我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这些问题,你随便说一个答案我也没法分辨真伪,何况我觉得问这些是在揭你的伤痛,我不想因为我的问题使你伤感,当然,我这么说会显得很虚伪,我采访你本身就是揭你的伤疤。”
  “……我没觉得。那我就回答你的问题吧,我从良之后准备当作家,美女作家。”
  “是吗?”
  “是的,我白天在这个酒吧呆着,晚上我出入在星级宾馆,有时候,我也去黎虹姐在天水路的那个卡厅接客,这两种地方的嫖客,身份都是不一样的,他们的行为也大不相同,我是有意识地和这两个阶层的嫖客来往,算是一种体验吧,然后我把和他们每一次的交易都记了下来,我还让每一个嫖客都给签了名,在以后我出书时,我会把这些嫖客的签字都印在书上鸣谢,是他们成就了我的生活阅历。”
  “他们会给你签名吗?或者说,会给你留真名吗?”
  “已经有很多人给我签了名,我也知道他们所留的,根本就不是真名,我只是想看一下那些嫖客在泄欲后对一个妓女的过份要求是什么反应。那一种丑态,在平常你根本就想象不到。”
  “那你这些东西应该是猛料,绝对独家。”
  “没错,我接够一千个嫖客就从良,就写我的长篇小说,书名就叫《兰州宝贝》,写完我先发在网上炒作,中国的网民窥阴癖很重,我再把自己的裸照发上去,然后我再倡导一个文学流派,叫什么我还没想好,反正要比那些下半身写作啊,荡妇写作啊,妓女写作什么的更深刻,这样我很快就出名了。”
  “你刚才说你有这方面的记录?”
  “是的,我一直在写日记,已经有六卷了,名字就叫《婊子日记》,是我每一次性交易之后的心得体会,也是小说里的素材。”
  “《婊子日记》?我觉得比《兰州宝贝》有影响力,你还不如直接用这个做书名。”
  “是吗?我可以借给你几本日记看。”
  “看来你从一开始在就做这方面的打算了?所有的嫖客只是你手中的玩物。”
  “是!因为我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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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7 22:40: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蓁子回去可算是方便了公孙篱,我家里成了她每天必来的地方,甚至夜里也不愿回去。不过她再没提起要和我结婚的事,但我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我不希望她毁了我和蓁子的婚姻,我同样也不想毁了她的前程。从核心处来说,我对蓁子的感情远大于我对她的喜欢,面对这样的境地,我是不可避免地要负一个人,除此我别无选择。二者相权,我只有放弃公孙篱,如果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我从来没向她说过爱字,也从来没给做过任何承诺。这么想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打折扣的流氓无赖。
  这个晚上公孙篱又住在了我家里,心里有些烦躁,却不能给她有任何表示。做爱时,任我怎样运动,她就是没有反应,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身后的墙壁发呆,这使我性趣索然,停下来,我说:“你在想什么呢?”她不说话,依然看着墙壁,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蓁子在照片里嫣然巧笑着注视我们,包括床上的一举一动。
  我起身准备把照片拿下来,却发现框子钉得很死,只好找张报纸,覆盖在照片上面。
  看不见蓁子的笑容,一回头,公孙篱已是笑眼含春,颠颠地坐起来,两只乳房心脏一般地颤动。
  “丫头,你说我们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呢?”完事后,我躺在一边问她。
  “你不准备娶我啦?”
  “我从来就没说过要娶你。因为我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公孙篱问得漫不经心,似乎还以为我们的说话是闲谈。“为什么?难道我不好?”
  “你很好,可是在你在之前,我已经跟别人有了婚约。”
  “有了婚约又怎么样?还可以毁约呀。”
  “我做不到这一点,就跟我不忍心一直耽误你一样。”
  公孙篱伏在我肩膀上,问道:“那你说,我跟她谁好?”
  “你们两个都好。”
  “不嘛!”公孙篱捶了一下我光着的胳膊说:“我要你说我比她好。”
  “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不具有可比性,所以,你们两个都好。”
  “不!我就要你说我比她好,那怕你只说一声。”
  “不要让我说违心的话,丫头!”
  “难道我没她好?”
  “你不错,她也不错。你们都好。”
  “那你只说一声好不好嘛,我求求你还不行吗?”
  “我没法说,如果别人让我说她比你好,你也希望我按人家的要求说?”
  “你想说你就说嘛,反正我又听不到。”
  我扭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不会的,丫头,在别人面前我也说不出来。”
  “那你给我说一次,我就再也不说你娶我的话了好不好?”
  “你可真够烦人的。”我侧了身朝一边躺着,对她的无休无止开始烦起来。
  “哼!”公孙篱又撇了下嘴说:“那我要嫁给你。”
  “不可能!我国庆节就要结婚了。”
  公孙篱猛地把我扳过来:“你?你真的要结婚了?”
  “是啊,”我打了个呵欠,又伸伸了懒腰,说:“我拗不过蓁子,只好跟她结了。”
  “那我怎么办?”
  “如果婚姻法容许一夫多妻,我肯定会娶你,但目前这个理想很难实现。”
  “我才不愿意跟她伺候同一个男人,哼!”
  “我是真不忍心耽误你了,找个比我好的男朋友结了吧,好吗丫头?”
  “不好!你把我得到了就不要我了,什么人呀?”
  “话可别这么说啊。”
  “那你让我怎么说?玩够了就想踢了我。”
  “那我就不解释了。”
  “如果我要去告你,说你当初强奸了我,你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事实上也是这样。”
  “如果让你在说一句我比她好跟我去告你之间做一个选择,你选哪一个?”
  我看着公孙篱说:“我不会妥协的。”
  公孙篱开始穿衣服,她一边把头发从内衣中往出拉,一边问我:“如果我告你强奸,你会承认吗?”
  “我愿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么说,你是宁愿去坐牢,也不愿意说一句违心的话了?”
  “是的,如果你觉得可以为这一句话把我送进监狱的话。”
  “那我就去告了啊,你可别后悔哦。”公孙篱穿好了衣服,站起来说:“你不要畏罪潜逃。”
  我把手机递给她说:“你现在就打110吧,我也不用起来了,警察来也能看见我刚才强奸你的痕迹,证据确凿,免得你自己取证了。”
  公孙篱看着我,大概没想到我是如此的刀枪不入,呆了有好几分钟,忽然扔了手机,扑在我身上捶打起来:“你真讨厌哦,人家跟你开玩笑呢,你就这样?”
  我抓住她的手说:“你也许是开玩笑,可我却当真了。”
  她撅着嘴唇想了想说:“那你说,你跟她结婚以后还会爱我吗?”
  “爱是肯定的,因为我做不到轻易把一个人忘记,但跟你做爱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呀?”
  “结婚以后我就得为婚姻负责,我不能亲手把自己的婚姻破坏了,再说这样对你也不公平。”
  “那我靠在你肩膀上撒撒娇也不行嘛?”
  “……我不知道,如果你还愿意跟我来往,我们可以像最好的朋友一样。”
  “那你现在陪我出去转转好吗?”
  “我很累,想一个人清净一下。”
  “你在撵我?”
  “不是,本来好好的心情,全让你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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