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6-8-28 08:24:2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 初理头绪
经西灶市公局与邻县取得联系后,林志森和王丽姗天不亮,就驾车一路颠簸,直奔邻县公安局,到达目的地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在邻县同行的帮助下,他们取得死者指纹和那双皮鞋后,不顾路途的疲劳,连夜返回西灶。第二天经法医鉴定,凶器锤子的柄上有从邻县取来死者的指纹,死者的皮鞋与旧挂历上的脚印大小长短及鞋底的花纹一样,鞋底上贴的尘土和旧挂历上的性质完全一样。很显然,死者就是本案的真正凶手。
本案到此似乎线索全断了。根据邻县提供的材料,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死因,是因黑社会火并而死亡的。因此,赵正华他们提出要对其进行更深入的调查时,有人持反对态度。
为此,西灶市公安局召开了一个会议,专门研究此案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会上,局长让有不同意见的人发言,持反对态度的人认为:“此案可以合法地结案了,结论就是被害人涉足黑社会,因而招来杀身之祸。”然而赵正华三个人,他们一致认为此案背后有指使人。“此案到此结案,并没有错,因为凶手已经死了。”赵正华看了一下持反对意见的人说,“不过,不能因为被黑社会的人杀了,就认为被害人涉足黑社会。此案决不能简单地认定为,被害人涉足黑社会而被害。从本案侦破过程中,陈丽媛被人跟踪事件来看,有更深的背景。另外,黑社会成员往往有被佣杀人的可能,对他们及其周围的人进行调查,很有可能揪出后面的指使人,抓到真正的凶手。我和志森、丽姗三个人,通过对本案的认真分析,认为这也是侦破本案的唯一一条出路。因此我建议局领导向省厅请示,与南明县组成联合调查组,深入调查此案,结人民一个满意的答案。”
局领导听后一致同意赵正华三人的意见,局长说:“我和赵正华他们的意见相同。大家理整两天,等省厅批复后继续工作。
黑社会火并发生的邻县,地处西灶市的北边,该县叫南明县,全县山峰连绵,主产竹子。
三天后,西灶市公安局的请示得到省厅的批准。经与南明县公安局协商,成立了“3.21西南专案组”,组长由赵正华担任,双方各派两位业务精的同志担任成员。西灶方面成员是林志森和王丽姗,南明方面成员是侦察员陈炳强,和侦察员吴江。
专案组成立后第二天,赵正华、林志森和王丽姗就出发去南明县开展侦破工作。
从地理位置来看,南明县虽然说与西灶是邻县,但只是东边的一小部分的地方与西灶市接壤,其余的被另一个县隔开了。所以要去南明县,虽说是邻县,可是要穿越隔开的那个县,路程近两百公里。
上午他们三个人吃完早饭就出发了。车子离开西灶后,进入蜿蜒的山路。在这左弯右拐的山路上行车,林志森是特别地小心,车速自然无法与在高速公路跑车相比。他们三个人坐在车上,一会儿左倾,一会儿右倒,一会儿前冲,一会儿后抑。
王丽姗坐在车上,双手紧紧抓住车上的扶手:“唉,上个星期来回颠了一次,这次又这么颠,我的五脏六府都快被颠错位了。”
林志森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双眼紧盯着前方,嘴巴也不想闲着:“颠错位了那好啊,明年体验的时候,定会把胆小的医生吓倒,胆大的医生说不定还把你当成了外星人。”
赵正华说:“我好象在一本杂志上,还是什么报纸上看到过一个报道,现实中有人内脏器官错位。据说有一个人生病去看医生,医生用听诊器为他听心脏的时候,听不到心跳的声音,吓了医生一大跳,还以为突然死了。定睛一看,这不还好好的。正讷闷间,那个人说话了:‘你这是什么医生,人的心脏在哪边都分不清。’”
“哈哈哈。”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三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路程也过了大半。这时,赵正华突然觉得肚子饿了,就对林志森说:“志森,找个宽阔的地方停停车,我们吃点东西,都到中午了,我饿的慌。”
王丽姗望着赵正华说:“真怪,在家里忙起来几顿饭不吃都没喊过一声饿,今天怎么才到中午,就受不了?”
赵正华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车子停在了一个较宽的地方,他们三个人把干粮从车上拿出来,放在车头上,就开始了填肚子的工作。
填饱肚子后,车又开始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不紧不慢地行驶,这次是赵正华亲自驶车,年纪大一些的人,车子开得还真比年青人稳。
这个王丽姗,平常在家里的时候,可不是一个喜欢多说话的人,今天也象是换了一个人,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特点,和男人比起来就是话多:“嗨,我们一人说一个笑话怎么样?”
林志森说:“行,闲着也是闲着,我先来说一个,话说
有个乡间小偷,有一个晚上来到一家李姓农户家里窥探,正好被从外面回来的李老头遇见。小偷慌忙而逃,情急之下把从别人家偷来的羊皮袄忘在了李家。李老头从地上拾起小偷丢下的羊皮袄,穿在身上一试正合适,高兴极了。
之后,他每次夜里回到家时,没有遇到小偷,心里很失望,嘴里总是不住地念叨着:‘今夜小偷怎么不来呢?’”
大家笑了一会儿,王丽姗说:“下一个该赵科长说了。”
赵正华说:“我最后,我笑话看的不多,肚子里面没有,我想想,想想我女儿给我说过的笑话。”
王丽姗说:“那我就讲了。我就说一个你们男人戒烟的事。有一个患有心脏病人去看医生,医生劝他:‘你应该戒烟,如果一下子难受戒不掉,每天饭后抽一支。’
一个月后,他又去看医生,对医生说:‘我这几天胃很难受。’医生大惑不解,问:‘怎么回事?’那人回答:‘为了遵守您饭后一支烟的医嘱,我每天吃饭的次数增多了,而且不规律。’”
大家又笑了一阵子。
王丽姗说:“现在轮到赵正华了。”
赵正华说:“我还没有想起来,你们谁有就再讲一个吗。”
王丽姗:“赖皮,你就是刮肠搜肚也得给我们说一个,要不晚饭你请客。”
赵正华说:“那我可不愿意,再五分钟给我想想。”
王丽姗说:“好,我看时间。”
时间到了,王丽姗说:“怎么样,还想赖?”
赵正华说:“我不会赖的,我想起了一个,你们好好听着。一个主妇为了请客,做了一只香喷喷的大烧鸡,上桌的时候,一只狗跳上桌子正想吃,被主妇看见了,主妇对狗说:‘别动,你怎样对它,我就怎样对你。’这狗听后,把头伸过去,对准鸡屁股,用舌头舔了一下,主人看见惊呆了。这狗乐了,翘起尾巴:‘来吖,看谁比谁狠。’”
大家静了一会儿,两个人这么一回味,王丽姗笑得按着肚子直喊疼。
三个人一路上说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南明县公安局。到的时候才两点多钟,正当大家上班的时候,县公安林局长接等了他们,并把两个成员叫来和他们三个人认识。
林局长说:“下午先休息,明天再工作吧。”
赵正华说:“谢谢你了。我们还是先整理一下办公室吧。”
林局长说:“专案组的办公室早已经准备好了。需要什么你们尽管开口。”
林局长接下又对吴江说:“你带他们三个人去住的地方。”
赵正华和林局长握握手,就随吴江去住的地方。住处就在县公安局后面的一个小四合院里,条件不错。赵正华和林志森住三楼,王丽姗住五楼。
赵正华对吴江说:“你先去把案卷调出来,我们洗澡后稍作休息,然后就去办公室。”
赵正华对吴江说:“不休息,看卷宗不累的,我们先研究研究卷宗。”
吴江说:“好,我这就去办,你们多休息一会儿。接下去会很辛苦的,这里是山区,下去调查的时候有时要走山路的。”他说完转身去调卷宗。
一个小时后,赵正华他们三个人来到办公室,吴江已经把所有的卷宗都放在桌上了。
卷宗上记载:“……刘安龙,男,1974年6月13日出生,重庆市信阳人,1993年因犯盗窃罪,被判二年;刑满释放后,纠结刑满释放人员,组织黑社会团伙,于1997年7月组织实施团伙诈骗,被判五年;2003年4月16日夜晚在南明县秋水乡晏井村,黑社会团伙火并被枪击身亡……。……陈金圣,男,1979年9月出生,福建省南明县人,1997年11月因抢劫罪被判4年;2003年4月16日夜晚在南明县秋水乡晏井村,黑社会团伙火并被枪击身亡……。刘安龙与陈金圣服刑时关在同一个牢房里。”
王丽姗边看卷宗边对赵正华他们几个人说:“从卷宗上看,陈金圣是中了两枪,两颗弹头的口径不同,一颗口径小的击中左肩膀,一颗口径大的击中心脏。可这最后致命的一枪是谁开的枪,卷宗上看不出来。刘安龙死的时候手里只那了一把枪,就是那把口径小的枪,那这口径大的一颗就是另外一个人开的了,我的看法是这一枪是我们应该重点调查的。”
赵正华接过王丽姗手中的这份卷宗,仔细认真地翻看着。看完后,赵正华合上卷宗,对专案组的四位同志说:“明天我们到枪击现场去看看,这卷宗上没有指出致命一枪是从哪个方向打出来的,离死者的距离是多少。不能一味地归结为黑社会火并,当然也不能排除黑社会成员所为的可能。我们确实应该重点调查这致命的一枪。这命案是发生在刘安龙租住的乡村,我们还要对他周围认识他的人进行调查。请吴江同志与秋水乡派出所取得联系,我们明天吃罢早饭就出发。”
明天要下去了解案情,晚饭后赵正华他们在一起聊到八点半,就各自上床休息。
第二天,几个人都起了个大早,连平时最赖床的林志森,也起了个大早,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擦着眼睛,走进盥洗室。
正当赵正华他们三个人洗漱完,陈炳强送来了早餐。
林志森接过陈炳强手中的早餐:“哟,谢了。”
陈炳强:“谢什么,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到你们那里,也想享受一下你的优质服务的。”
吃完早餐,太阳已悄悄地从山谷里爬上半山腰,露出了它那红彤彤的圆脸。
车子已经在山区的县级柏油路上行驶了多时,这时开始进入乡级的沙土路,路面起伏不平,坑坑洼洼,车子就象是在海上行驶,上下颠覆,车后扬起了一阵阵黄色的尘土。林志森小心地寻找较平的路行车,车了除了上下颠覆外,还加了左右颠簸,坐在车上的人就象是簸箕里的豆豆,被筛的头晕脑胀。
陈炳强实在受不了了,对林志森说:“你停下来,我来开车,这种路你们不习惯。”
车停下了,林志森说:“嗨,这种路开车的人其实比坐车的人更难受。”
陈炳强坐在驾驶座上说:“我们经常跑这种路,比较有经验。”
王丽姗说:“好多了好多了。志森那臭技术,真是害死我了。”
这车子就象是认主的骏马,陈炳强一坐在驾驶座上,它就服服帖帖了,车子稳稳地左弯右拐。到了秋水乡派出所,专案组五个人喝了几口茶后,就和派出所的所长及一警员去枪击现场。
五个人刚跳上车子,所长就笑着对他们说:“下去这车子派不上用场了,我们驾三轮摩托车去。”
赵正华说:“好。”
六个人驾着三辆三轮摩托车,向枪击现场驾去。这路,还真只容得下三轮摩托车,对面若是有一辆自行车过来,只能扛着过。幸好没有碰到自行车,三轮摩托车在这弯曲,窄小的山区土路上颠了三十多分钟后,到达晏井村的枪击现场。
赵正华带着大家,首先爬上现场一座小山头上,观察现场全景:一条只能容得下三轮摩托车的土路,从西边的山谷间向东延伸;路的南面是一片梯田和几座散落的新建民房;路的北面是起伏连绵的山峰,赵正华一行人就站在其中的一座小山峰上;一条小溪流从连接土路的石板桥下向北流去。
赵正华站在山峰上指着下面问陈炳强:“他们两人躺在下面的那个位置?”
陈炳强回答:“刘安龙躺在路旁那棵红柿树旁,脸朝天,头向西,陈金圣背朝天,头也是向西,躺在刘安龙的东边。”
赵正华说:“好,我们下去,现场勘查。”
一行九人下山后来到刘安龙和陈金圣毙命的地方,吴江开始向大家指出两人倒地的地方。
赵正华指着路北面的一座房子,对林志森和王丽姗说:“你们从陈金圣倒地时的心脏部位量到那边的一座房子的墙角。”
王丽姗拿出皮卷尺,把铜环的一头递给林志森,对他说:“你拉到西北方向的那座房子的墙角去。”
林志森接过王丽姗递过来的卷尺铜环,一言不发地拉着皮卷尺向那座房子走去。
王丽姗蹲在陈金圣毙命的地方,右手拉了拉皮卷尺,让它直起来,然后对赵正华说:“一百五十一米。”
林志森那边也喊了起来:“赵科长,这里发现一颗子弹壳。”
几个人都小跑过去。
林志森指着墙角根下,一条裂缝里的一颗还在发亮的子弹壳对过来的人说:“看,在里面呢。”
陈炳强赶紧拿出手套戴上,又从手提箱里拿出镊子和塑料袋子,把子弹壳装进塑料袋里。
赵正华围着墙角转来转去,突然他站住了,对大家说:“看,这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摩托车轮的印子,大家蹲下仔细看看。”
大家蹲下,看了一会儿说:“是啊,是摩托车轮的印记。”
赵正华又指着墙角对大家说:“看这里,这可能是摩托车在这上面刮过的,你们看这些刮下来的红色东西,可能就是摩托车上的漆。小陈,把这些红色的东西带回去检测。”
这时候,住在这座房子里的人出来了。赵正华笑着问他们:“枪击那天晚上你们都知道?”
一个最年长的人对赵正华说:“我们全家人,除了娃娃外,大人都知道。那天还早呢,才不到晚上九点。我听到的时候还不知道这是打枪的声音,是我儿子对我们说这是打枪。”老人是这家的家长,他说着指指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个就是我的儿子。”
赵正华问这个男子:“你怎么知道这是打枪?”
那男子显的很自豪地说:“我在部队当过兵。连枪声都听不出来,岂不白当几年兵了?”
赵正华又问这男子:“你们还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打枪后不久,我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还有东西在我家墙角刮一下的声音。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我到窗前往外看,看见一辆摩托车开着灯,向那边开走。”男子说着,指指向东的方向。
赵正华问:“那天天气好不好。”
“那天有月亮。”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抢着说。
“谢谢你们一家人了。”赵正华说完,转身对陈炳强说,“我们去晏井村了解刘安龙住处周围的人。”
这个地方,放眼就是山,三轮摩托车在这山里转来转去,转了十五分钟来到晏井村村部门口的一块开阔地。村长看见三轮摩托车,就知道准是县里的人来了。在这个地方,能坐三轮摩托车,是很让村民们羡慕的。
村长快步迎了出来:“是县里来的吧?昨晚就找到乡里的通知,在这里等了个把钟头了。”
村长把这些人迎进村部,吩咐通迅员:“小程,来了来了。”
村长话音一落,小程就把已经沏好的茶端上。
村长夸小程:“哟手脚这么麻利。”
原来小程远远望见三轮摩托车在山腰上盘旋的时候,就已经把茶水准备好了。
村长对大家说:“我们这里是穷山区,茶不好,大家将就着喝吧。”
王丽姗说:“不错不错,满好喝的。”
赵正华端起茶杯,撮着嘴巴轻轻吹了几下,喝一小口,吧叽几下嘴,说:“真不错,另有一番口味。村长贵姓?”
村长说:“免贵,姓方,方成材。父母希望我成材,可我成不了材。我们这个村大部分姓方,一小部分姓黄。”
赵正华他们笑了。林志森说:“当村长也是成材嘛。带领村民们致富,是成材的好路。”
村长说:“这几年我们种竹子,是富了一些。但与城里不能比。”
吴江说:“路只能一步一步走。”
王丽姗说:“种竹子顾了不少外乡人?”
村长说:“是啊,人手不够了,只好顾人。过去村里的年青人往外跑,现在是从外面顾人来。”
赵正华对村长说:“前段时间被枪打死的那个重庆信阳人,据说是租你们村村民的房子住。”
村长说:“是,是租三队的方仁义旧房子住的。”
赵正华说:“我们想找他了解情况,你帮忙给带个路。”
“行,咱们现在就去。” 村长说着,就起身走出村部,刚到门口,转身对里面的小程喊,“小程,你收拾收拾。然后去小卖部买此东西做午餐。”
林志森说:“不要卖了,我们都带来了。”
村长对小程说:“那多烧些水。”
赵正华他们走出村部,站在村部前的开阔地上,极目远眺,眼前是青山叠翠峰连峰;侧耳细听,耳边有鸟语妙音一曲曲;仰首望天,头顶上微风轻推白云跑;俯首鸟瞰,山林间竹叶婆娑波连波。
正当他们沉醉在这如诗如画的山林里,村长站在被时间磨的光滑的石板山路上对他们说:“走啊,现在只能走着去方仁义家。”
赵正华他们跟着村长拾级而上,翻过一道山峰,趟过一条溪流,走进一片竹林,他们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王丽姗说:“村长,我们休息一会儿,你太利害了,我实在跟不上。”
村长说:“再坚持一会儿,再走一小段的路,前面有收竹子的工人,我们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喝点水。这里没水喝。”
收竹子的工人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好奇地望着赵正华他们。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村长带这么多人走过来,就走过去问:“村长,什么事带这么多人来?”
村长回答说:“路过这里的,借口水喝。”
“来来来,屋里坐。”那男人边说,边把他们往简易工棚里带。
喝完水,休息了一会儿,大家不喘气了,赵正华站起来对王丽姗说:“你把照片拿出来,我们去向那些工人了解了解。”
赵正华和王丽姗向工人们走过去,一个离他们最近的工人看他俩过来了,就停下手中的活,问:“你们好,有事?”
赵正华说:“是,想问你点事,听口音不是当地的,是哪个地方的?”
那工人说:“安微。”
王丽姗递过照片:“认识这照片上的人不?”
那工人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说:“你们找他干吗?不用找了,这人早已死了。”
赵正华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想了解这个人的一些情况。”
说话间,在场的工人都围过来,他们传看照片。
“这家伙,黑社会成员。”
“坏透了,专门敲我们这些外地人,说什么保护费。”
“听说这家伙还贩毒。”
“在这里他不敢惹当地人,专捡我们捏。”
“所以当地人不知道他坏,不然早就被赶走了。”
赵正华说:“知道他跟谁来往?”
“他经常带一个人来。”
王丽姗拿出另一张照片,说:“是这人吗?”
“是他,老跟在他后面转。”
“这人该死,杀他的人是为民除害。”
赵正华说:“他再坏也应该由政府处置,这是法律。谢谢你们了,耽误大家时间。”
赵正华他们继续跟着村长往方仁义家赶。又翻过一座小山峰,山脚下是一片开阔地,有一个村庄就座落在这里,村长指着村子最外围的一幢新房子说:“看,那幢三层小洋楼就是方仁义家。
王丽姗:“他家干什么的,经济条件还不错。”
村长:“他儿子,儿媳在省城里开小吃店,开了好几年了。”
说话间,到了方仁义家,村长上前去叩他家的门。
方仁义开门看见村长和这么多人,说:“哟,村长,贵客贵客,这么多人来干嘛?”
“他们是上面公安局的,想了解租你家旧房子的那人一些情况。”村长说着,又指着方仁义对赵正华说,“他就是方仁义。”
“他不是死了?”方仁义问。
“就是死了才找你问情况,要是还活着就不问了。”村长说。
“唉,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只是每月收房租的时候找他。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旧房,找那里的邻居问问。”
他们来到方仁义的旧房,那里还有三户邻居,这时候青年人都干活去了,只有几个老人在家里。
赵正华走过去对他们说:“老人家,我们想问租方仁义这房子的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经常不在家。”一个老人说。
“这人对我们还算客气,见了都会打招呼。”另一个老人说。
“他经常带那些人来这里?” 赵正华说。
“常来的只有一个人。”
“是这个人吗?”王丽姗说着递过去陈金圣的照片。
“是这个人。”一个老人说。
“是这个人。” 另外两个老人也凑过来看了看照片,点点头说。
赵正华说:“还有什么人来过?”
几个老人想了想,一个老人说:“后有一个人骑一辆红色摩托车来找过他两次。”
赵正华说:“大约时间是什么时候记得起来不?”
几个老人摇摇头,一个说:“人老了不中用了,记不起来了,反正不会很久的。”
这个时候已经到中午了,赵正华谢过老人们,就和村长回村部吃了自带来的干粮后,就回县里去。
十五 出现意外
从晏井村回到县公安局后,专案组成员经过分析后一致认为,应该立即回西灶,对曾经与陈金圣有来往的人进行调查。
回到西灶后,赵正华他们当即向局长汇报了在南明的工作情况。
“你们很辛苦,看来我们在乱麻团中找到了理顺麻团的头绪。你就大胆地按照你的思路开展工作,我们局领导一班人支持你。”局长听完赵正华他们的汇报后说,“明天是双休日,你们应该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懂得休息就懂得工作。”
这是一个难得好天气的双休日,不知是什么气候原因,近年来大多数双休日是阴雨天气。
早上七点钟的时候,闹钟大作起来。昨晚临睡的时候,王丽姗把闹钟调到早上七点闹。这闹钟是最忠实了,一到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大闹起来。还是睡意朦胧的王丽姗,咬咬牙,从床上爬起来。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嗖地照进卧室。这时候,太阳早就笑盈盈地挂在了天空上,正俯瞰着世间的万物。
“妈,早餐吃什么?”王丽姗一边刷牙,一边问她母亲。
“你想吃什么?”她母亲反问。
“我是随便问,你做什么,我吃什么。”王丽姗洗漱完走到餐桌前坐下说。
“那就希饭就包子。”母亲说。
“妈,今天我要和小程出去玩玩,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和爸吃就行。”王丽姗对母亲说。
“嗨,你和小程的事要早点办,都老大不小了。”母亲热切地望着女儿说。
“妈,又来了。我们的事,我知道怎么办。”王丽姗吃完早餐,从桌前站了起来说。
母女俩正说着,门铃响了。王丽姗过去开门,进来了一个高个英俊的年青小伙子。这年青人跟王丽姗约会从不敢迟到,就跟那闹钟一样忠实。
“伯母好。”年青人一进门就甜甜地问候王丽姗的母亲。
“唉,好好。”老人家满面笑容地回答。
“伯父早煅炼还没回来。”小程没看见王丽姗父亲,就这样问道。
“他吖,又是遛鸟,又是早炼,没这么早回来。”王丽姗母亲说。
“那早上出去可得吃点东西。”年青个说。
“饿不着他,他每天都那个什么来着去吃早点。”王丽姗母亲说。
“走,我们走。”王丽姗打份好后,挎上一个入时背包,走到年青人身边,拉着他的右袖说。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冲母亲说,“中午我不回来吃饭。”
“唉,知道了。”母亲看着他俩的背影,心里乐滋滋的,摇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我们实在看不懂。”
傍晚的时候,玩了一天,略显疲惫的王丽姗一进家门就嚷嚷着:“妈,我回来了,帮我倒点冷藏的可乐,渴死我了。”
王丽姗母亲端来一杯可乐,递给女儿:“都上哪玩去了,志森来了两个电话。”
王丽姗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可乐,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完杯中的可乐:“都说了些什么?”
王丽姗母亲说:“没说什么,就说是晚上有一个活动,他说晚饭的时候会再来电话。”
王丽姗说:“哦,那就晚饭再说吧。”
王丽姗母亲说:“你不累?我看晚上别去了,在家休息。”
王丽姗说:“没事,我一点都不累。休息一会儿就行。再说局里的活动我不能不参加。”
王丽姗的父亲走进来,听见母女俩的谈话,插了一句:“那快点休息去,我来为咱家宝贝做一点营养丰富的晚餐。”
“谢谢爸爸。”王丽姗说着,从茶几上拿起电话,“喂,志森,找我有什么事?”
“正华说今晚昨们三个去卡拉OK。上午打了两次电话去你家,伯母说你跟男朋友出去了。疯了一天要是累了,我跟正华说一下,我们改天。”林志森对王丽姗说。
“不累不累,晚上见。喂,等等,在那里?哦,知道了。”王丽姗放下电话,就进自己的卧室休息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放,这座城市开始向人们展现出与白天戴然不同的妩媚。各式广告霓虹灯在高处闪烁比美,宽敞的大马路上车灯如龙,商业橱窗竟相斗艳,娱乐场所人头攒动,明亮处是合法正当的交易,黑暗处有不可告人的买卖。这座不夜城给你、给我、给在这座城里的人一种神密感。
赵正华、林志森和王丽姗此时正在一家中等规模的歌厅里唱歌。歌厅里是唱歌的人吼你的歌,说话的人说他的话,红黄绿灯光暗淡,喧闹声层层迭起,碰杯声作为伴奏,猜拳声就是歌词。这时,林志森挥了一下手,一位歌厅小姐走过来,问:“先生需要什么?”
林志森说:“请你安排一下,我要送给这位小姐一首歌。”
歌厅小姐问:“什么歌请先生点一下。”
林志森推开歌厅小组递过来的一本点歌簿,说:“是我亲自唱。”
歌厅小组收回点歌簿,说:“先生贵姓,等下轮到了我会通知你的。”
林志森说:“免贵,姓林。”
歌厅小姐转身走进后台。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刚才那位歌厅小姐走到台上,手拿话筒:“下面是林先生要给一位小姐献歌。请林先生上台,大家欢迎。”
林志森非常萧洒地走上台,接过歌厅小姐手中的话筒:“下面我唱一首青藏高原,献给我的同事王小姐。”他清清嗓子,开始唱道:“呀啦索哎,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
呀啦索,那可是青藏高原?是谁日夜遥望着蓝天,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难道说还有赞美的歌,还是那仿佛不能改变的庄严。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歌声一停,就响起了一阵掌声。谁能想到,一个上班时间穿警服,大部分时间脸色表情严肃的民警,竟然歌喉这么动听。
林志森刚唱完,王丽姗就走上台,接过林志森手中的话筒,微笑地说:“现在我给我的两位同事唱一首歌。这首歌的歌名是《小白杨》”说完,她向后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放音乐了。一会儿,音乐响起,王丽姗跟着音乐,展开歌喉,“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微风吹,吹得绿叶沙响罗喂,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小白杨小白杨,它长我也长,同我一起守边防,当初呀离家乡告别杨树庄,妈妈送树苗对我轻轻讲,带着它,亲人嘱托记心上罗喂,载下它,就当故乡在身旁,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也穿绿军装,同我一起守边防,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小白杨小白杨,同我一起守边防,一起守边防”甜美的歌声使全场鸦雀无声,听歌的人们个个情不自禁地摇晃起身体。歌声刚停,全场哗地响起掌声,在场的年青人,有的吹起口哨,有的向她献花。在墙角位置上有几个青年人正在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地往这边瞟上几眼。这时有一个染头发的年青人向王丽姗他们走来,他走到王丽姗身边,对王丽姗说:“小姐真是人美歌也美,能偿脸跳一曲吗?”
王丽姗对那年青人说:“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真不会,还是假不会?是不是嫌我不够年轻不够帅?”这年青人说着,就往她身边的一张空椅子上一坐,接着说,“不会也没关系,本少爷今晚有雅兴,想请你去本市最有名气的大酒家搓一顿。怎么样?”
王丽姗说:“我不认识你,凭什么要请我?”
那青年说:“凭你的漂亮脸蛋。”
王丽姗说:“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想请的女孩子,还没有不答应的。你是第一个,够刺激。” 那青年说着,把椅子拉的更靠近王丽姗。
跟那年青人同桌的几个年青人在那边起哄,一个胖子说:“快去吧,哥可有劲了,保让你吃得好,干得爽,一辈子也忘不了。跟了他的女人,个个都是回头客。”
另一个扼着喉咙学女人的声调说:“嗨哟,轻点哥。”
一直坐在旁边静观事态发展的林志森和赵正华这时耐不住了,林志森向赵正华送了一个眼神,站起来走到那年青人身旁,对他说:“小弟弟,人家不愿意,你就别缠了。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
那年青人听后,脸唰地阴了下去,正想站起来发作,被林志森右手按住了左肩膀,轻轻一捏,痛得他直咧嘴,不敢哼声。那年青人知道遇到了高手,乖巧地直点头:“对不起,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一边说一边溜。走到同伙那边,手一挥,几个人就跟着出去了。
赵正华说:“这些小年青的,不学好,就爱在这种地方捣乱。”
“小姐,再来两扎啤酒。”林志森叫了啤酒后,他们三个人玩到十一点钟离开歌厅。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一群年青人正在斗殴,他们过去制止了。
一个星期又开始了。早上,赵正华、林志森和王丽姗早早地就来到局里。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研究案情,商讨调查对象。经过两天对陈金圣周围人的调查,调查对象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名叫毕东升,家住城南郊区,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与社会上的不法分子来往甚好,现在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赵正华他们去了二次他家,都没找到他。
这天下午近四点钟的时候,赵正华他们三个人又到郑东升家,在家的还是他那个脾气暴躁,性格怪异的父亲。
“还没有回来,不知他死那里去了。”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见赵正华他们三个人进来,就大声嚷嚷地说,“我现在就当没这个儿子,你们就别再来烦我了,他一回来我就告诉你们,逮住了一枪毙了大家都省事。”
“政府同志,我这儿子到底犯啥事了。”郑东升这个病蔫蔫,说话不敢盯着人看,有气无力,眼中透出惧怕目光的母亲,正慢声细气地问赵正华他们,“我这辈子到底是造了啥孽。”
王丽姗望着郑东升这个可怜巴巴的母亲,对她说:“你儿子都跟些什么人来往,你们清楚吗?”
郑东升的母亲畏惧地望了一眼丈夫,见丈夫望着窗外,就细声地对王丽姗说:“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回来,就整天整天地喝酒猜拳,一出去经常就是整月整月地不归。嗨,真希望政府能把他改造成人。”
从郑东升家回来后,林志森对赵正华和王丽姗说:“我在想,这小子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归家,是不是跟本案有关?”
王丽姗说:“想了也是白想,有关无关,见到人是第一关。”
赵正华说:“派两个侦察员轮流监视他家。”
第二天上午,林志森和侦察员小陈一起到毕东升家附近的地方,跑了一个上午,终于租到了一间第二层的房间,这房间的后窗斜对着毕家的大门,在这里能够观察到进出毕家的人。
当天下午,两个侦察员就住进去,全天候监视,等待毕东升。
一个星期过去了,除了毕家两个老人外,什么人也没有进出他们的家。第二个星期的第三天,也就是星期三的晚上九点钟的时候,两个侦察员发现有一个人进了毕家的门,从进门人的个子判断,那人应该是毕东升。
侦察员小陈立即给赵正华打电话。
这天晚上和平常晚上一样,女儿夜自修还没有回来,赵正华正和妻子一起在看电视,女儿九点三十分一回来,电视就关,赵正华就进自己的书房看书,妻子就把家里还没有洗完的东西洗完。
赵正华和妻子电视正看到兴头上,茶几上的电话就响了,赵正华拿起电视遥控器,把声音关了,再去接电话,他拿起话筒:“喂,小陈,什么事?”
小陈的声音:“可能是毕东升回来了,从他的个子判断可能是,我们下面该什么办?”
赵正华对着电话筒说:“你们盯紧了,我和志森马上就到。”
赵正华放下电话,马上就给林志森拨电话:“伯母好,我是正华,志森在家吗?……志森,侦察员说可能毕东升回家了,我们去一下他家。……不用警车了,因为他目前只是我们调查的一个对象,把你的摩托车开来,我在家等你。”
晚上九点钟,对这么一个不夜城来说,只是刚开始不久。繁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喧闹的商店里人头攒动,若把这座城市比成一个美女,那么,店家的灯光就象是美女脸上的耳环,街上的车灯宛如美女脖上的项链。
可是一出城,在郊区,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夜色笼罩着这里的一切,灯光散落在这广袤的土地上,虫鸣声和蛙叫声此起彼落,反而使乡村的夜显得更加寂静,此时只有天上的星星在眨着眼欣赏着这里的夜景,月儿时不时地从云后控出头来,给乡村的夜增加了朦胧的神密感。
在这城市里的人不太熟悉的乡村夜色下,林志森驾着摩托车,驮着赵正华,向毕家驶去。路上赵正华的手机响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捣出来,按了一下接听键,就放在耳边:“是我,你们两个人不要露面,我和志森去就可以了。”赵正华收起手机后对林志森说,是小陈打来的。
林志森说:“了解情况,去那么多人干吗?”
赵正华说:“这个人经常不在家,因此我们一知道他回来,就得马上去,要不明天又走了。”
林志森说:“是啊,目前他什么也不是,我们不能限制他的自由,更不能通缉他。只能这么做。”
两个人说话间就到了毕家的门口,赵正华和林志森刚走进毕家的门口,四五个人也进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林志森看见这群人气势汹汹的,就转过身来问他们。
“干什么的关你屁事。”一个染头发的年青人粗声粗气地说。
“我们要毕东升,我们要剁了他的手。”另一个年青人说。
院子里这么吵吵闹闹的,毕东升父母都走到院里,毕东升的母亲打开院子里的灯,院里一下就亮了许多,赵正华一眼就认出第一个说话的那人年青人,就是那天在歌厅里想找王丽姗麻烦的那个人。
“你们想干什么?”毕东升的母亲问。
“我们是来找东升的。”染头发的年青人说。
“找他有什么事?他刚回来,让他吃口饭再说行不?”毕东升母亲说。
“找他算账的,欠了我们的钱还想赖帐。”另一个年青人说。
“你们把他打死算了,我不想见到他。”毕东升的父亲说。
“你以为我们不敢?”染头发的年青人恶狠狠地说。
“哗啦”一声。院子里的几个年青人听到这声音,立即冲进屋里,赵正华和林志森也跟了进去。只见屋后的一扇玻璃窗已被打碎。这群年青个一见这情景,暴跳如雷,那年青人一声砸,几个人就砸起屋里的东西。赵正华和林志森见这情景,立即大吼一声:“住手,我们是警察。”
“你是警察?我们是警督。”染发的年青人说着,一拳就打向赵正华,赵正华抬起右手一架,右腿迅速在地上一扫,把那染发的年青人扳倒在地,正在这时,他感觉到后面有一个人向他扑来,他趁势略一下蹲,后面的人一拳落空,他猛地一转身,又把那家伙扫倒在地。再说林志森此时也制服了两个人。两个在对面监视的侦察员,见这阵势,也冲了进去。
“再说一遍,我们是警察,看清楚了没有。”赵正华把一个年青人按在地上,右手拿着证件,让他们看。现在是在屋子里,电灯比刚才院子里的亮多了,他们看清楚了,个个都垂下了头。
“都起来,你们找毕东升到底想干什么?”赵正华拍拍身上的灰尘,对这些人说。
“他欠我们的赌债。”染头发的年青人说。
“赌博是犯法的,今晚我就的抓你们了,你们要尽快给我找到毕东升,不得伤害他。”赵正华对他们说。
“是是。”这群年青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溜。
“站住,都给我听好了,别跟我耍赖,谁敢耍赖下次给我碰到了,决不轻饶。”赵正华说。
在回家的路上,赵正华和林志森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在耳边嗖嗖地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