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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华山和青荷苦恋了好几年,书信来往,私下约会。终于,他们冲破了重重阻力,登记结婚了。双方的父母对此都很冷漠,他们只好旅行结婚,回来到他们租的小屋时,只有青荷的姐姐给送来一只鸡。还好,双方的同事凑份子来祝贺他们,总算在冷清中增添了几分喜庆。
后来,单位分了房子【不是白给,就是有一部分优惠价。】,他俩欢天喜地地装修着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因为从那开始,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窝。同时,装修也花尽了他俩所有的积蓄。
元旦的时候,华山和青荷哪里也没去,他们在单位分的冻鲤鱼上的一面小心地剔下不多的鱼肉,包了十几个饺子。炖上鱼,切了几个苹果,这就是他们成家后第一个元旦的晚宴。
很快就到春节了,他们年终分红等得到了几十元钱。华山跟青荷商量初二去青荷的娘家,一是离得比较近,而是华山想缓和一下和岳母家的关系。青荷也有很长时间没回娘家了,他们于是买了当时最流行的四盒礼:糕点、罐头、麦乳精、奶粉。
到了青荷的家,青荷的姐姐姐夫都在,哥哥嫂子也在,还有个正在上学的妹妹也在。虽然大家寒暄着,但是无形中青荷感觉到有些异样。青荷把华山拉到一边,悄悄地嘱咐少说话,少喝酒,吃完饭就走。华山倒是没觉得怎样,和大家有说有笑的。
饭终于吃完了,泡好的花盖冻梨和冻柿子端了上来,华山喝得脸红扑扑的。显得很开心。
岳母从外面走进来,把一个化肥袋子装的东西倒在饭桌子上,原来是三只分解开的鸡。岳母把鸡头、鸡翅、鸡爪子放在一堆,鸡大腿和内脏放在一堆,又从剩下的鸡身子胸脯片下一条肉放在那两堆里。于是第三堆就是鸡身子上带一边胸脯肉的鸡肋了,华山很好奇,就认真地看着。
岳母指了指鸡头说是给青荷的姐姐的,说他家经常来当官的客人,而当官的喜欢吃这些东西;鸡大腿自然是给庆贺的哥哥的,因为他们领着满地跑的儿子来的。
当然,最后剩下的鸡肋自然是给华山和青荷的,青荷看看华山,见他脸上很不自然,便借着给他擦汗的时候咬着耳朵告诉他要忍耐。
他们拎着鸡肋拖着灌铅的腿回到了家。华山一直沉默无语,躲在厨房抽烟。
初三初四华山不知出去忙乎些什么,初五早晨他特意用鸡肋上肉包了饺子。饭桌上他说要去河湾打渔去,已经和朋友约好了。
青荷也想让他散散心,就同意了,从此华山早出晚归,基本上都是打的鲫鱼和泥鳅 。。。。。。
正月十四华山穿戴得整整齐齐,拿着家里仅剩的五元钱出门了。
青荷焦急地在家等待着,她没问华山去干什么,可等他走了,心里开始空落落的。
终于天大黑的时候,华山回来了,他的几个朋友帮助抬着一个纸箱子,原来是十七寸的电视机。
大家七手八脚地帮助立天线。。。。。。
终于看到清晰的画面了。
等大家都走了,华山从衣袋里拿出二百多块钱,交给了青荷。
原来他们几个打的大一些的鲫鱼和蛤蟆集中一块卖了,大家伙分钱,华山就花了六百多买了台电视。
青荷看着华山那握笔杆子的手裂出好多血口子,心疼地埋怨不该那么拼命。
华山淡淡地说:\"我可以吃鸡肋,但绝不做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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