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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taishan

爱情的错觉:黑色玫瑰花(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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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28 15:04:5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白的女人_黑色玫瑰花

  苏小曼要夺去的我的所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这是我常常想的问题,相比较之下,她要远远比我富有啊。成功的事业,美丽的容貌,高尚的社会地位,还有智慧的头脑,为什么她还要以为自己是一无所有的呢?
  我拿这个问题和陆启悦进行了探讨,她也想不出究竟是为什么来。打电话去问陆启轩,他也只是沉默,唯一给的答案就是:“叫清寒离开那里吧,离开那个变态的女人。”
  我猜想,陆启轩一定知道什么,但他却不想说。
  但,会是什么呢?
  果然没有多久,我就看到了他要夺去的我的东西。
  有一天,当我正要去花圃里的时候,我的门被魏村长敲开了。陆启悦仍在睡梦之中,我没有打扰她于是没有请魏村长进门。
  他似乎有些窘迫,甚至是惭愧,因为在我的询问下始终支支吾吾不肯说话。直到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才勉强说出:有人把我此刻租种的荒山买下来了,连同我现在住的小屋。我登时觉得如做梦一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是违约啊?”我结巴地说,“我们似乎有签定合同,我可以拿来给你看。”
  魏村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这是你全部的定金和违约金以及所造成的损失的赔偿金。你可以去法院告村子里,不过即使告也无非是这些违约金了。”
  “是谁?”我问,一个名字陡然闪进我的脑海。
  “是苏小曼吗?”我接着问。他很为难,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不能让他说出,只能把他打发走。
  愣了片刻,我决定去山上看看。
  山上的场面让我惊呼失声。几辆铲土机和挖掘机正在工作,我的花棚和几十亩的花木已经全部被铲平,刚刚长出嫩嫩枝条的扶桑和垂柳,满地的红红紫紫的花此时都仿佛流血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被铲倒在地。花棚倒了,玫瑰花落满废墟,娇弱的花瓣零星散落,委身泥土。陆启轩为我更换的门和牌子都倒落在地上,我清晰的看着上面的字:“不要摘因研究而生的花。”泪水恣肆而下。
  “小姐,请你闪开一下。我们要过去。”有工人礼貌的向我喊,我木讷的向后退了两步,眼睁睁的看着大车把那些花木当垃圾一样运走。车轮上粘着红色的玫瑰花瓣,一只白色的蝴蝶,闻着香气,追随着车轮飞舞。
  我蹲下来,用双手掩住鼻口,强抑着悲痛,却无法阻止泪水的倾泻。
  是她,来拿走我的东西了,我竟然连反驳的可能都没有。
  
  “多好的花啊,可惜。如果不是因为需要,我还真的舍不得全都铲掉。”那个嘲弄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立刻抬起头来,迎面对上一双得意的眼眸。
  “啊!”她突然惊呼起来,脸上做作的表情令人作呕,“你怎么在这里,你应该在家中才对,这么看着自己的作品毁于一旦,难道不心痛吗?”我没有理她,只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恍然大悟的笑起来,“哦,对了,我忘记了,你的房子也被我买下来了,你似乎连家都没有了呢!”
  我强迫自己坚强,强迫自己平静,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我感觉的到自己全身的颤抖,我用力的攥着拳头,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右手,但都没有办法控制身体的颤抖,我都害怕自己会因为气愤而散了架子。我此时仿佛一个扎的不甚结实的纸偶。
  “为什么不说话啊?”她的得意溢于言表,“你看不起我啊!真是一个清高的女人。”
  我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但我的脚却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我想让自己停止流泪,然而泪水却毫无停止的可能。一张濡湿的脸,无论怎样也显不出坚强。
  “这就是你的一切吧,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呢?”她的那张嚣张的笑脸在我面前放大,得意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鼓,我拼命让自己平静平静不能崩溃,但却无法正常着呼吸和回答。“我以为会很困难,但现在看来,也是极其容易的。”她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知道你很想种花,三年以来你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这个,我可以告诉你,种花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你没有办法控制突发事件,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所以,干脆别种了。”
  我费力的想笑一笑,但我笑不出来。
  “季小姐,”苏小曼摊开手,伸向我,“不如来求我,在我手底下做一个花匠好了,我也许会给你一块地方,让你种种你那些命运多舛的花。”
  “我——”我勉强张开嘴,但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哽咽和压抑让我的喉咙紧紧的封闭着,我用力咳了一声,想说些什么,但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我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她又问。
  “因为,她眼前有一个不配与她交谈的人。”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陆启悦,我突然全身一软,几乎摔倒,适时扶助我的手臂给了我力量,我扭头看到陆启悦宁静的眼睛,她一向很少发怒,此刻也没有,只是冷静的站在我身边,挽住我的手臂,“苏小姐,人总不该做的太绝吧,落井下石的做法会遭天谴的。”
  “原来是陆大小姐,有陆家撑腰,季清寒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了。”苏小曼冷笑着,“别以为别人怕陆海风,我苏小曼就怕陆海风。你站出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陆启悦微微一笑,“后果,你以为你买的起这座荒山,我就买不起?”
  苏小曼呵呵一笑,“如果陆海风死了,你继承的遗产,买这样两座荒山都绰绰有余,可惜他还没有死;至于齐思成,恐怕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来支持她的小情人,惹自己老婆不高兴。我要是你,就不出这个头,自己身后的事情还没有打扫清楚,又怎么帮助别人呢?”
  陆启悦还要说,我一把拉住了她,我不知道她后边还有什么话,她可以将仇恨发泄到我身上,但我没有理由,让陆启悦也在这里遭受侮辱。
  顿一顿,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这是需要我面对的时候了。
  “苏小曼,你说的很对,我拥有的就是这么点东西,我租的起,买不起,你买起了,从此是你的了,我无话可说。”我声音逐渐清晰而响亮起来,我的手臂从陆启悦的搀扶中解脱出来,我需要让自己坚强,无论面对怎样的打击,“也许你还认为我拥有别的东西,比如说爱情,比如说友谊,你也可以尝试着花钱去买,或者不择手段的让我失去。你完全可以打击的我一无所有了,可是,然后呢?”
  “然后?”她突然气急败坏起来,显然,她并不想听到我的反驳,也许在她的计划里,我此刻应该是没有还手之力的,“然后,我就感到快乐了。”
  “好。”我肯定他,突然之间我的脑海里异常澄明,就像分析一道抽象的逻辑题目一样,我开始抽丝剥茧的分析她的心理,“如果你感到快乐的话,那也值得了。你去做吧,我非常想知道,除了打击我的物质生活,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打击我。人拥有的东西,并不是全部是外部的。还有很多是内在的。”
  “内在的?”她冷笑起来,“什么内在的。”
  “我可以告诉你。”我甚至开始微笑起来,“比如说情感,你可能拥有千万计的追随者,但也许你无法拥有一份真正的友谊。”
  “就像你和陆启悦这样的友谊吗?”她哈哈大笑起来,“我倒没看出什么样的友谊让你甘之如饴呢!”
  我和陆启悦相视一笑,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友谊的。我没有继续再说。
  但她却突然冷冷的说:“恐怕你还会举出别的例子了,比如你所谓的爱情。”
  我一愣,也许我的确想说,但我却并不敢草率的说出,我并不信任此刻我所拥有的爱情。我突然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接着说下去了,“季清寒,我就是忘记告诉你了,开发这座荒山是我和柯以峰商量的结果。你以为你所谓的爱情是什么吗?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经常看不到他,为什么他会不辞而别,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我香水的味道?”
  我的心迅速的沉下去,我突然想起我从前说过的一句话,“我此刻只有你,我怕他觊觎我的你啊。”是一语成谶吗?
  “你不是一个笨女人,你难道不明白?纵使海誓山盟,在金钱和美色面前也会化为乌有。我其实应该同情你,毕竟他背叛的人是你啊。”她冷冷的看着我,奇怪,我并没有看出她在这件事情上感到有多得意,相反,倒有几分悲愤在其中。
  我无话可说。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我也无力反驳。
  柯以峰的身上的确有香水的味道。而我和陆启悦,极少使用。
  我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不善于说谎,我的脸上的表情已经让她看出,她的话说对了。
  “你难道不感到痛苦吗?”她追问我,眼睛里有热切的期待。也许她此刻期待的是我歇斯底里的喊出,我不相信,你不要这么说。一般的电影桥段都是这么演的。然而此时,我却异常平静。这次的打击远没有上一次他告诉我我们的相遇是一场设计来的强烈。
  所以我微笑了,上天还是眷顾我的,让我有一棵敏感的心思,可以在灾难到来之前提前有所准备。
  “也许你很期待我此刻是痛苦的吧,”我坦然的说,“虽然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但我自己也很奇怪,我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么痛苦。”
  陆启悦也有些诧异,她惊奇的看着我。
  也许会有一些隐痛,或者是萧索的情绪,但这些我还可以控制。也许还有一些失望,但我本来对任何人都没有太大的期待,所以倒觉得更多的是嘲弄。
  但,我的表现距离苏小曼的期待太遥远了,她终于暴怒起来。
  全然不顾形象的向我冲过来,愤怒让她的脸孔扭曲,而让她的力量大的惊人,她扯住我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怎样做都可以让你保持这种虚伪清高的模样,你根本不爱他,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很爱他的样子,你就是用你这种死人一样的脸让林大白死心塌地的要回来跟你一起吗?”
  我的心在听到林大白三个字的时候猛得颤栗起来,我的脸色迅速的变了。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突然黯哑,舌头有些倒不过来,“你怎么知道大白。”
  她突然愣住,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次换我拉住她的手臂,“你认识大白吗?”不详的预感迅速涨满全身,仿佛把我溺在洪水之中,全身都透不过气来。
  她突然笑起来,泪水迅速从她美丽的眼睛中流出来,她萧索的对我说:“我终于找到了你的痛处,可惜,那也是我的痛处。”
  我觉得一阵晕眩。
  “在暗夜里,黑色玫瑰花犹如寂寞的天使,你无法不去触摸他娇嫩的花瓣,黑丝绒一样的眼眸在花丛中闪烁,带着绝望的神情,珠泪晶莹,神色飘忽,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这种美丽——包括科学家。”
  眼前的苏小曼分明就出现在大白的笔记里,黑色玫瑰花宛然就是苏小曼的化身。
  “不可能。”我对自己说,疼痛撕裂一般迅速在身体里蔓延,我想转身而去,但我根本无法挪动脚步,“不可能,一定不是这样的。”
  苏小曼大笑着,泪流满面,“怎么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不是这样的。他始终不让你知道,怕你伤心难过,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伤心难过吗?”
  “你在胡说,你根本是为了让我痛苦才编造出这些离奇的东西。”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话。
  她摇摇头,“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比谁都清楚这是真的。你费劲心思要研究的黑色玫瑰花,根本就不存在,那是大白对我称呼。我就是他的黑色玫瑰花。”
  我感到一阵晕眩,软软的倒了下去。
  在失去知觉前,我听到苏小曼大声喊:“是该你痛苦的时候了,我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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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8 21: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希望每天都能拜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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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29 09:48:09 | 显示全部楼层
坍塌的世界

  一切都像恶梦一般,我并没有昏睡多久,只是我不想让自己醒来。只要让我知道我还醒着,我就会感到椎心的疼痛。在我内心中的呻吟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大白,大白,大白。
  可是没有人回应我的呼唤,而我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眼前的世界。
  他已经去了,甚至来不及跟我做任何的解释,难道他就这么带着欺骗而去的吗?
  “她还没有醒吗?”是柯以峰的声音。
  “滚出去。你让我恶心。”这个声音听起来却异常令人温暖,是陆启轩。我突然忍不住痛哭起来,这时候我才突然觉得他真的令我格外欣慰。
  “陆启轩,你有点过分。”柯以峰这样低声说。“恐怕现在应该滚出去的人是你。毕竟这个房子现在我名下。”
  陆启轩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两声。
  “启轩,你先回去,清寒醒后我会叫你来。你在这里也没有用,况且,她醒来以后并不一定就想见到你。”这是陆启悦在说话。
  是吗?我不想见到他吗?我问自己,只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此刻最想见的人是大白,我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一个这么大的谎言,然后离去。
  还有苏小曼,那个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恐怕你的确应该离开了,清寒不会见你的。”柯以峰的语气令我感到难过,那个我最初认识的柯以峰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感到异常失望。
  陆启轩良久没有说话,只在最后才低声说:“阻止清寒和柯以峰在一起,等我回来。”我听到陆启悦的声音,“你还没有死心?”
  我的泪水迅速决堤,心痛的感觉让我只能蜷缩着抓紧被子。
  门想了,我知道陆启轩走了,我仿佛可以看到他的背影,他的任性的脸,他的憔悴,他的忧郁的眼睛,他的温柔。
  你这有是何苦呢?陆启轩。我这样在心里说。
  “清寒?”陆启悦温柔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你要起来吃些东西才好。”
  我没有动。
  “清寒,大白已经去世了,很多事情,他都不能解释。死者已矣,你又何苦因为别人的一些无稽之谈委屈自己。况且,即使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你看苏小曼的样子就知道大白心中你还是最重要的了。你又何必多伤心呢?即使你感到不幸,你也应该了解,你此刻的处境似乎也只是和我相同而已啊。甚至要比我好很多呢!”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清寒,你不要一味的逃避,你不是一个这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这个时候你应该怎么办了。从前的时候,你对裴青青还有齐思成不都是很好吗?你也可以把大白当成是齐思成,把苏小曼当成是裴青青。假如真的有无可奈何,那么就让我们来承受这种无可奈何吧。清寒,即使你再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话打动了我,我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和她的处境是一样的。而此刻的她虽承受着自己内心的痛苦,还要努力的为我开解,在我似乎是不应该的了。
  大白已经去了,我在这里要一个强求的解释又怎么要的来呢?
  慢慢的把被子打开,让自己面对陆启悦。
  我才看到她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笑着看着我,拉住我握着被子的手,“被给别人机会,让他们伤害自己,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点点头,她温柔的眼睛让我觉得温暖和安全。
  她像一个母亲一样,抚摩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在上面轻轻一吻,“我会一直支持你。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
  我也笑了,闭上眼睛,让涨满的泪水从眼角流下,然后承诺似的向她点头。
  “你需要吃点东西,然后好有力气去面对。面对苏小曼,柯以峰,还有——未来。”
  “未来?”我喃喃的说,“太遥远了。”
  她帮我弄弄头发,捧着我的脸,“我们都得面对未来啊,清寒,此刻,我们得坚强。”
  虽然她那么斩钉截铁的告诉我坚强,但她的泪水已经流下来了。我把自己投如她的拥抱,她轻轻的拥着我,像是对自己说,也像在告诉我,但无论如何,她所说的都让我迅速的紧紧的抱住了她。
  她说:“齐思成去非洲了。他说,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只能远远的离开,否则怎么治愈一日甚过一日的想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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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29 09:48: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关大白的往事

  我在乡村里的故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我必须要交代一下,这一段落的结果。
  三天后,在我完全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我见到了柯以峰。我很平静,他也很平静,依然如从前一样的温文尔雅。
  他告诉我他和苏小曼根本就没有什么,是苏小曼和他拥抱故意让香水沾染到他的身上的。我相信了他的话。
  他也告诉我,购买我租种的荒山的确是他和苏小曼共同的主意,为我们将来着想,他必须要做出一番事业,好让我幸福生活。之所以一直犹豫着没有告诉我那是因为怕我会阻止这件事情。他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为我找了一块地方,土质也是不错的,可以让我继续种花。他没有想到苏小曼是这样的目的。
  我也相信了他。
  所有这些对于我来讲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对于柯以峰,因为出了这么多事情,我感到很疲惫。
  他告诉他非常爱我,只想和我长相厮守,让我不要因为一些外部的原因而对他的感情失望。
  他的言辞恳切,情感动人,但我的心却有如止水一样。
  一切都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有不爱了才可能不痛苦。我提出说:“分手吧。”他很忧伤,他说他可以不跟苏小曼工作了,只要我想。
  我笑了,突然明白柯以峰其实并不了解我。他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他只是按照他的想法去揣度我,以为只要做出牺牲就够了。
  我摇摇头,一笑作罢。
  回想那天和苏小曼的争执,其实她远比我狼狈,所以再见到她的时候,她比我还要懊恼。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恨她。共同爱一个男人,尤其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人世,似乎有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必针锋相对。
  我和她在春天的黄昏并肩坐在大白的墓前,一句话也不说。
  我终于知道大白墓上的玫瑰花是谁送的了。
  “大白喜欢玫瑰花,可是我并不喜欢。我喜欢野花,就是漫山遍野常见的那种,花朵小,生命力顽强,开的泼辣,没有浓重的香气,朴实又真淳。”我低声说,“大白虽然没有向我提起过你,但是,他为你写了三本研究笔记——哦,现在必须说是日记了。他把所有对你的迷恋和爱都写进去了。你其实不必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
  苏小曼没有打算原谅我,她始终沉默不语,即使在我把那三本日记交给她的时候。
  “我要离开这里了,大白的墓就需要你经常来照看。”自己的爱人爱着别人,心情会是如何呢?即使此刻我强令自己不去深想,把事情当成是别人的事情,让自己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但我仍然觉得心痛如绞。
  “你又何必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我起身要走时,她突然大声怒喝,“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吗?休想,你休想。”
  疼痛立刻在恼怒的激发下清晰起来,让我的身体几乎痉挛。
  “你还想怎样?”我问。
  “三年前,我有了大白的孩子。我不能让这个孩子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出生,我为大白找好了学校和导师,连机票都买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国,可是在机场他突然想不起来的要给你打个电话。”
  泪水迅速从我眼睛里流了出来,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
  那天,我还不知道自己也怀孕了,只以为是胃痛犯了,一直在水房里吐。
  大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问:“你在哪,你回来好不好,我很不舒服。”
  大白的语气有点犹豫,他说:“是胃疼吗?抽屉有药,吃了吗?哦,热水还有吗?别用冷水吃药。”
  我实在没力气,更希望大白就在身边,“你在哪呢?你很忙吗?我想让你来看看我。”
  他迟疑了一下,“我有点忙,你自己能去看医生吗?”
  “不想看医生,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你真打算丢下老婆不管啊,不过要真的忙,就不用理我啦,还有热水,我先吃药看看。”
  他又迟疑了一下,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好吧,你等我,我回去看看。”
  我的心立刻塌实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以为的从实验室步行回家的林大白却并没有在实验室,而是在外面,当他骑摩托车回家的途中,一个刚刚学车的年轻人撞到了匆忙赶路的大白,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
  因为惊吓和伤心,我的孩子流产了。
  “他在电话那里一直不回来,我的心就一直难以平静。”苏小曼恨恨的看着我,“我没有想到,他的孩子,他的前途都抵不上你一个不舒服来的重要。季清寒,你知道吗,当他拥抱我,狠狠的吻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我彻底的失去他了。那时候我就开始恨。他在前边走,我就在后边坐上出租车跟着他,他出车祸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眼睁睁的看见他拐弯的时候被车撞到,身体飞起来,重重的摔到地上,血流了一地。我连叫都叫不出来,出租车司机也吓傻了,开着车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她冷笑一声,“当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我就开始仇恨你。你杀死了我的爱人,我的孩子。夺走我了我原本期待的一切美好的东西,幸福的家庭,活泼的孩子,才华出众的爱人,美好的未来。都是你,把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夺走了,你可以等着,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都还回来的。”
  我没有说话,我又何尝不是失去了一切,幸福的家庭,活泼的孩子,才华出众的爱人,美好的未来。可是又是谁把我的这一切夺走的呢?
  恨吧,她最起码是比我幸福的,因为她还有可恨的人,我却连这个人都没有。此刻我有的只是伤怀,为所有的事情,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未来。
  苏小曼迅速的以法律的手段把我驱逐出这个地方,我立刻成了无家可归的人。陆启悦的车子适时的出现在我面前,她已经买下了一栋小小的公寓。用她本打算去旅行的钱,她微笑着对我说:“你收留了我这么长时间,是该我收留你的时候了。”
  我也向她微微一笑。这是在我意料中的。
  两个失意的人在新的公寓里相对凝望的时候,突然觉得世界还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我们还有朋友。
  “看,现在,咱们除了将来,什么都没有了。”陆启悦这么给我说。
  “还好,有将来。”我这样回答她。
  解决了一切事情的我们,如今要筹划将来了。
  将来,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在我的将来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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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29 09:49:49 | 显示全部楼层
黑玫瑰与白玫瑰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什么呢?每次翻过日历的时候我都会想。
  三年的时间可以冲淡往事,可以抹杀记忆,可以让一个女人老去,让一个男人成熟,让仇恨淡化,让友谊深刻。
  于是我就这样过了三年。
  三年之后再看镜中的我,已经与从前不同了。长发已经剪到齐肩,隐隐的皱纹开始在眼角出现。但情绪却已经不是当时的情绪,自信,快乐,充实,让我每天都为自己此刻的作为叫好。
  我彻底的走出了从前,开始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陆启悦在这三年里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她现在已经离开了陆家,成为一家画廊的老板。她自己的画也在那里出卖,经常会有派对,画展,而我则是雷打不动的特约嘉宾,和展室设计人员。
  她说:“是我把你天才的设计理念挖掘出来的。”
  我则说:“原来我并不是如同大白所说的冷静,缜密,而也有很多的冲动和热情。”
  结果我们就相视而笑。
  和她在一起真的是非常快乐。她有着伶俐的思维,有着淳厚的情感,有着幽雅的生活情趣。超凡脱俗,而又亲切自然。
  每年大白生日和忌辰的时候我都会去他的墓上看望他,会买一捧白色的玫瑰花。大白喜欢玫瑰,我喜欢白色。大白墓前的花瓶里往往会插着红玫瑰,那自然是苏小曼插的。和上我的白玫瑰,我突然想起张爱玲的一部小说来,《红玫瑰和白玫瑰》。
  每个男人似乎都要经历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他的白玫瑰。
  就仿佛之于大白的我和苏小曼。
  三年以来,我和她默契的算准对方来的时间,从来不相遇。也许,我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了吧。
  可是这一次,我却见到了她。
  她正站在那里,一身黑衣,戴着墨镜,唇色娇艳欲滴,亭亭玉立,宛若长枝的玫瑰花。
  “你好。”我微笑着说。
  “你好。”她把墨镜摘下来,勉强向我笑笑。
  “听说你的别墅区卖的很好。”我从报纸上看到过她的宣传,她用三年的时间把那座荒山变成了别墅区,比陆启轩那座还要豪华,要价还要高,但花园还要美丽。
  她把整个的山上种满了熏衣草和玫瑰花,红红紫紫,让人目眩神驰,简直就是一个庞大的波谱艺术作品。我不得不承认柯以峰的创造力。
  “哦,还好。”她笑笑,“其实是陆启轩的功劳,他把这个地方宣传的很好,我省了很多工夫。”
  “哦。”陆启轩,一个很遥远的名字了,除了陆启悦偶尔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已经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但此刻听到这个名字,熟稔的却仿佛暮鼓晨钟一般。“你们的设计的确比当年他们的设计出色。”
  “你不觉得浓艳了吗?”她笑着说。
  我点点头,为她的这个坦然的承认感到敬佩,“我一向喜欢树胜过喜欢花,树让我感到安全,稳定,而花,让我觉得浮躁,而又伤感。”
  苏小曼摇摇头,“我喜欢花,哪怕是昙花,只是一瞬间的盛开,但却芳香宜人让人无法忘怀。”
  “也许吧,每个人与每个人的喜好总是不同的。”争论喜欢什么东西向来是无意义的,我现在最诧异的是她为什么会等我。
  她很快就想到了我的疑问,因而郑重的回答我:“其实我今天见到你很简单,我想看看,当我再次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中还会不会有仇恨。”
  我心里一动,她的目光是澄澈而坦白的,我为她这句话感动的几乎要哭。
  “结果呢?”我问。
  她摇摇头,很萧索的说:“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滋味,我以为我一直最恨的就是你,但当我把你赶出这个地方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很失败。因为即使我赶走了你,却仍然一无所有,只是让你与我一样了而已。我从来不憎恨那些损人利己的人,只是嘲笑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人。这次自己却做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摇摇头,“两败俱伤,我并不欣赏自己的行为。”
  我也笑了,心情无比的轻松,“其实我现在非常感激你当年把我赶离这里。因为现在我过的很好,很开心。”
  “是吗?”她疑惑着,“我以为你会因为柯以峰……”
  “哦,不。”我急忙摇头,“不要以为你那么做伤害了我,即使真的有伤害,伤害我的,也绝对不是你,而是柯以峰本人而已。况且,当时的我,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受伤害。包括大白的事情,你以为我会怪你吗?我不会。会怪大白吗?其实现在说什么似乎都不太现实了,因为大白已经离我们而去,从前的许多事情,是不能放到现在来衡量的。我很感激你这么晚才告诉我真相,也很感激你最终告诉了我真相。我真的因此受益非浅。”
  她很诧异我的话语,疑惑地问:“你其实并没有爱过柯以峰?”
  我想了想,才缓缓地说:“你难住我了,如果爱情只有一种的话,我的确没有像爱大白一样爱着柯以峰,或者我爱柯以峰,更多的是爱的一种感觉,一种生活,一种氛围,一种心情。但如果我断然的说不爱柯以峰,似乎又觉得很牵强,无法解释自己当时的情感。”我轻轻一笑,“也许我很薄情,不过真的,我已经不大记得当时的情景了。”
  她也笑了,像是一种赞许似的说:“我很喜欢你这句话,虽然我并不喜欢你这个人。你这句话让我知道大白对我的离开并不是全无道理的,最起码,你也是爱他的,爱得并不比我少一点。”
  我耸耸肩膀,对她最后这段话没有发表意见。
  她是一个执著的人,认准了的事情就只能如此。而我,似乎没有这么坚持。我不知道该不该赞美自己的这种性格,但也只能接受。
  分别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说话,她上了她的红色跑车,而我走上了我的小路。
  不期然的竟然回到原来自己住的房子那里,敲了门,从里边走出来的是一个少妇,眉眼长的很清秀,只是有些恼怒的看着我。
  “你找谁?”她问。
  我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良久才说:“我找季清寒。”
  她迅速的关上门,同时丢给我一句话:“没有这个人。”
  我看着眼前的铁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之间竟觉的满心的喜悦,当年那个闭门独居,打算埋葬自己的季清寒已经没有了,尽管依稀那么熟悉。
  我微笑着向回走,搭车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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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9 13:03:58 | 显示全部楼层
灵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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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29 13:32:35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45楼鹩聊鹩2006-09-29 13:03发表的“”:
灵异小说?
情感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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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9 23:15:42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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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30 00:44:22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色的玫瑰或许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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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30 08:03: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叫龙哲西的善良男人

  现在的我是一家设计公司的小小的设计师,主要设计庭院,空中花园,阁楼,小区环境,别墅花园等。请我做的人一般都是事业有成,年过半百。他们的品位和爱好和我相近,我本来就迂执保守,又平淡安静,所以倒有不错的口碑。
  老板是一个四旬左右的男子,叫龙哲西。为人宽厚,一副敦实憨直的样子,满脸胡子。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呵呵的笑着,然后说,“很有道理,听起来不错,我根本就是这么想的。”非常可爱。听说,从前一个职员未婚先韵,要生孩子,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他很热心的跑去帮忙,差一点被那个职员的爸爸打死。公司里的元老讲起这个故事来都是津津有味的,还能把龙哲西抱头鼠窜的模样描绘的惟妙惟肖。我听了都觉得似乎亲眼所见一样。
  他也从来不惧怕别人的打趣,总是老好人似的笑着,督促说:“工作要紧,工作要紧。”我常常想,这样的老板怎么会懂得赚钱的。但他的确有自己的一套,很容易和客户达成妥协,谈成条件。因此,即使在设计业竞争如此激烈的今天,我们还能够高枕无忧的混得高薪养颜。
  我从不打趣他,所以他一直说我是公司里唯一的好人。有的时候也以此为借口请我吃饭。我也欣然答应。他在特别苦闷的时候也会把公司的情况跟我说一些,我并不能有很好的主意,唯一就是做一个微笑的听众。
  突然有一次别人问起我们的关系,我们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哥们。”所有的人都不信,但我们却心知肚明的确如此。
  这个世界上,朋友比情人要难得的多啊。
  星期一去上班,龙哲西就笑嘻嘻的宣布:“有大买卖要上马了,请各位兄弟姐妹使出全身解数,准备打这一仗,战利品丰厚的挥霍完之后还有充足的余粮。”
  所有的都嘘他,但已经有人跑去问长问短。
  我手里还有一个别墅花园的设计图没有成型,屋主明天要来看样图,我正急着赶制。
  “清寒你过来一下。”龙哲西摆脱那帮男男女女的纠缠。
  我哦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存好,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走向经理办公室。
  “有事吗?”我问。
  他带着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我,良久才说:“你和陆海风家有什么渊源吗?”
  我心里一动,这个问题似乎在很久以前以另外一种形式被别人问起过。
  “怎么?我认识陆启悦。”我坦然接口。
  “哦。”他恍然大悟的说,“难怪,我昨天去为我的新居选了一幅画,我登记自己的资料的时候,她突然笑眯眯的看着我,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叫我的名字。我说干什么。她扑哧笑了,说,看你就长得一副挨打的样子。看在你是清寒老板的份上,画算你便宜点。”
  我也笑了,龙哲西的故事我跟陆启悦讲过,她笑的把嘴里的咖啡喷掉,还说一定要去见识一下,竟然以这种形式相见了。
  “那是陆启悦。”我回答他,“就为这么点事吗?”
  “不,”他接着说,“陆启悦的弟弟,陆启轩先生今天给我打电话,想和我合作,开发别墅区的外围环境的设计,问现在你,有没有时间。”
  “我?”我心中一动,试图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动容,“不是吧。他提出的吗?”
  龙哲西点点头,“他说的似乎漫不经心,但是我还是听出来有些不大对劲,似乎很期待与你合作呢。好了,无论怎样,明天论证会,你必须要参加。”
  “我明天有客户。”我回答说。
  他又一笑,神秘的说:“我忘记告诉你了,你那个客户的名字叫做龙哲西,他刚买了一栋别墅,花园还是一片荒芜。”
  我一时哭笑不得。
  这个人为了不让我帮忙,竟然以这种形式拉付费呢!我心中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觉得这个家伙傻。
  回到家中,陆启悦正在吃水果,见我回来便把盘子递过来。
  “陆启轩回来了吗?”我边吃边问。
  “哦。”她笑着回答,“是啊,他去找你了?”
  “没有,他干吗去找我?”我反问的有点煞有介事。
  陆启悦笑着说,“我这个弟弟出奇的固执,你不要负愚顽抗了,赶紧从了算了。”
  我给她一拳,笑道:“说什么呢,没正经的。”猛然想起我的老板,“我老板怎么样?”
  陆启悦扑哧笑起来,一下子呛到了,不由的剧烈的咳嗽起来,我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跑到洗手间,“不会这么夸张吧。”
  良久,她强忍这走出来,说:“你不知道,他去我的画廊,认认真真煞有介事的看了一遍,然后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玩电脑游戏,等看够了呢,才笑嘻嘻的问我:‘请问,如果我家中有一面墙,白墙,想让它不那么白,挂哪幅画合适?’”
  陆启悦的语气学的惟妙惟肖,我听了都忍不住要大笑。
  “然后呢?”我问。
  陆启悦忍住笑,接着说,“哦,接着,我就对他说,‘对不起,我这的画没有不显墙白的。’他似乎看出我不高兴来了,急忙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一粗人,没文化,没品位,不是想向人学习吗,我就想学习,你得帮帮我。’我扑哧就乐了,心说这人也太有意思了。这么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我就接着说,‘想学习也容易,得教学费啊,看着屋子角落里那张没有,抽象艺术,特别显得人品位超凡。也不是很贵,只要五万就可以买下。”
  我吐吐舌头,点着陆启悦笑着说:“你根本是欺负人家老实。”
  “他也没有说什么,急忙满口答应,我请人把画搬过来,他仔细看了看,心悦诚服的对我说,‘不错不错,人家都说越是好画就越是看不懂的。’我简直要笑的打跌。我请他在货单上签上名字,一看,竟然是龙哲西。实在是久闻大名,所以就说,‘啊,你就是龙哲西啊,长了一副挨打的样子。’结果他还诧异的打量我,良久才说,‘你认识我吗?’”
  “呵呵。”我笑的合不笼嘴,和龙哲西交往久了,真的是有这样的感受。他的傻气有几分让人哭笑不得。
  “他就是那种看电影看动作片,吃西餐用筷子,宁可送你房子都不会想起送花的男人。”我笑着总结,“真不知道怎么想起提高自己的品位,要买画来了。”
  “也许是为了讨好你吧。他的红颜知己。”陆启悦取笑我。
  我摇摇头,“恰好相反,我也不是一个能欣赏抽象画的人,我最多不排斥,但实在也很外行。设计固然是艺术,但距离你们纯粹的艺术还有些差距。”
  “那他总不是为了讨好我。”陆启悦耸耸肩膀,我灵光一闪,“不一定啊,你告诉他你是陆启悦了吗?”
  “没有啊,”陆启悦白了我一样,“我花痴啊,是不是个男人都自我介绍。”
  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想龙哲西这个家伙可能有一些问题,是需要我拷问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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