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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星辰泪

[竞斗] 中篇小说《虫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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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6 15:3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后面的 稍等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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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8:59:19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恶的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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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6 22:02:01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21楼天然小鱼于2011-03-06 18:59发表的:
可恶的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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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6 22:04:05 | 显示全部楼层
寒露过后,许多玩虫的名家此时才让养的身强力壮,精神十足的虫出斗。此时的俺已颇有名气,许多人怕输钱都避开俺,尽量不和俺交锋。也有许多养虫高手想打败俺,但他们的虫都不是俺的对手,在俺口下没有虫能走上三个回合。那些败在猪头手下,输了钱的人把怨气记在了俺的身上,对俺起了歹意。在又一次对局时,俺又遇到俺们山东蛐蛐“墨紫黑头”它生的黑紫闪光,黑脑盖上隐沉红斗丝极细难见,乌黑金翅红光透沙,肉色苍黄,六足黄中起斑,干老红牙黑纹镶边,不愧为虫中“典韦”。俺蛐蛐王也怵它三分,可以说除了俺之外没有那条虫是它的对手。谁知开闸之后,它像疯了似的在斗盆里乱窜乱撞乱咬,根本不认的俺了,俺几次对它呼喝俺是蛐蛐王,它非但不听,反而更加疯狂,一次次的扑咬头撞到斗盆壁上。俺也知道它的厉害,被它咬着非受伤不可,俺也不愿下死口将它咬毖,就尽量躲避着它,它咬不到俺把斗盆下铺的草纸都咬破了。俺实在躲不开时就用“快夹”咬住它,不等它合牙,把它甩出斗盆。但角斗场上不分胜负是不会结束的,“墨紫黑头”又被捉回斗盆,继续和俺拼命。如此反复多次,猪头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早就看出“墨黑紫头”服用了兴奋剂,现在的猪头已不再是小打小闹的押几十张票子了,而是整沓整沓的往里押,他怕这么斗下去他和他的拥趸们不但这次押的几沓票子得输,俺要是败了,他以后赢钱的本钱也没了。在俺又一次把“墨紫黑头”扔出斗盆后,他当即向堂主提出了异议,说“墨黑紫头”有问题,不能再斗了。然而,带“墨紫黑头”来的,也和猪头一样的胖子不愿意了。他瞪着眼睛大声斥责猪头说:“你说我的虫有问题,我他妈还看你的虫有问题呢,要么你认输钱归我,要么咱继续斗下去。”此时堂主也没办法,你不能说人家的虫子服了兴奋剂就是服了兴奋剂,他只得判定俺和“墨紫黑头”继续斗下去。它再次被监板员放入了斗盆。俺还是躲避着它,它的头又一次次撞向斗盆壁,额角开裂了,老红牙不断的咬向盆底草纸,两颗牙张开时已不再是八字形,而是歪向了一边。许多观斗的人不住摇头叹息,他们也看出“墨紫黑头”服用了兴奋剂,他们悄声议论着,都说胖子太缺德了,可惜了这么条好虫。终于“墨紫黑头”再次扑向俺时头又撞向了盆壁,脑浆迸裂,命丧当场。半小时惊心动魄的打斗结束了,紧张的手脚冰凉,面色青黄的猪头又满面红光用颤抖的手把一沓沓钞票揽到了怀里,在拥趸们的簇拥下到一边分钱去了。
经此一战,俺威名远震,就是用了兴奋剂的“药水虫”也不是俺的对手。而猪头再也不敢带着俺到随去随斗的小“堂子”里去混了,他怕再遇上“药水虫”,只带俺到“公养”的大“堂子”去。所谓大“堂子”赌斗的规矩和小“堂子”一样,只是为了防止有人给虫服用兴奋剂,提前三至五天把虫送到“堂子”里,有专人管理,每天两次统一喂食,统一下雌。喂完食后用锁把“公养”室锁起来,贴上封条。如果有人提前给虫下了药,送到“堂子”里三五天后药劲下去了,虫子也废了,必输无疑。大“堂子”里下的赌注也比小“堂子”多得多,一般小“堂子”的“盆底”,也就是每场赌斗赌注的最低限额,少则几张,多则几十张红花花的票子。大“堂子”少则几十张,多则一至数沓票子。没有好的虫子是不敢到大“堂子”子里去的。然而,大“堂子”里也不干净,后来俺又遭到了暗算。
那是俺在大“堂子”里大胜几场之后,而且败在俺口下的都是已经胜了几场乃至十几场的凶头。节气已是霜降,赌徒们也像疯了似的,每场赌斗双方押的钱常常达到十几沓钞票。俺在“堂子”里经过五天的“公养”之后,又该上场了。进入斗盆后,闸板未开,俺就听到俺的对手被领草员芡逗的鸣声如啸,声音似是江.浙的蛐蛐。此虫已大胜数场。闸板一开,见此虫生的金青,麻头,高.方.阔.厚,一对玉柱大白牙,角斗场上无弱虫此话一点不假。不过,今天芡俺的领草员似乎不对劲。大“堂子”聘有专职领草员,一般不许虫主自己领草,领草员芡虫都是用大.食.中三个指头提着芡草的根部芡虫,手法有点.拨.领.扫.转.回头等多种手法,好的领草员能将一粒黄豆在斗盆里芡领的满盆飞转。而今天的领草员用三个指头捏着芡草的中部,这在规则上不允许的,因为这样他的手离虫太近,容易使虫受到惊吓而蹦逃,把虫捉回来再放入斗盆,虫的体力受损,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拼体力时难免处于下风。他正襟危坐在斗盆旁,雪白的衬衣前挂着鲜艳的红领带,衬衣袖口的纽扣也规规矩矩的扣着,满脸的公正。他先用芡草在俺头前轻轻来了个点芡,俺一动不动,见俺不怕他离得俺很近的那只手,又在俺的侧面一个扫芡,俺依然昂立于斗盆中央,他放心了,大胆的在俺周围芡来芡去。此时,俺的对手已被另一位领草员牵引到俺面前。俺还没来的及鸣喝俺是蛐蛐王,就觉一股劲风扑面,俺立刻头昏眼花,六腿发软,一片空白。突然,俺感到一阵剧痛。俺那两条钢鞭似的触须有一条被它咬断了,血从断面流了出来,在断面顶上形成了血珠。剧痛也使俺一下清醒了过来,俺双须横扫,甩掉血珠,直扑对手。俺这是第一次如此失态,主动扑咬对手,眼看两虫相对就要交口,那支手又伸了过来,芡草在俺面前一点,俺立时又觉劲风扑面,急忙屏息躲避一旁,总算着道不多,没有昏聩,同时也没着对方的口。俺抬头细看才发现,原来,领草员的手腕下面有一个注射器的针头,不从下面看根本发现不了,他曲着胳膊时袖口正好遮住,只有他伸直胳膊芡虫时针头才露出点头来,而且针头正对着俺,别人根本发现不了。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似无意般的把一只手抚在他腰间,每当两虫即将交口他把芡草对虫一伸,他后面那个人在他腰间一按,针头就喷出能使虫昏聩的毒气。看明了这一切,俺怒火中烧,没想到人们用他的高智商想方设法来对付一条昆虫。肯定是对方利益驱使买通了领草员暗算于俺,俺只能把俺的怨气发泄到俺对手身上。俺尽量躲避着那支拿芡草的手,不让他的芡草伸到俺面前,寻找着战机。对方领草员又把那条虫引领到俺面前,芡了个冲锋芡,“金青麻头”张着大牙猛地冲了过来,俺也迎头冲去,没等那支手再下芡,俺一个冲夹咬住了它的一只牙,奋力一合,它惨叫连声,虫形扭曲,昏死盆中。那支本想下芡的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猪头虽然对俺今天的反常有些诧异,但毕竟赢钱就好,他把俺带回家,老大爷先用中药“骨碎补”.清茶.加少许童便熬汤,凉的略有余温后给俺洗了个澡,又把“土鳖虫”背后取浆敷在俺的断须处,“土鳖肉”给俺喂食,再将俺放在用“蚯蚓粪”搪底的瓦罐里,调养了一天后,猪头又应别人约斗,把俺送回到他认为给他带来福气的这个大“堂子”。
开“堂子”的堂主也因为俺在他的“堂子”里出场打斗,而异常兴奋,他的“堂子”也出名了。因为这座城市的名虫几乎都败在了俺的口下,已经有人称俺为虫王了,人们慕名而来,把虫送到他的“堂子”赌斗,是为了一睹虫王的风采。忙的不可开交的堂主干脆弄了两台点钞机分点红.篮两方的赌资。他自己也赚了个盆满钵满,每次猪头来,他都亲自好烟好茶伺候着,赌斗结束后,还要请猪头吃夜宵。被钱多冲混了头脑的他就没想到他请来的人并不和他一个心思,赌场上人人都是为了钱,上次那个被人买通了的领草员没害成俺,这次又让人买通了,他对俺下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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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23:29:02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22楼星辰泪于2011-03-06 22:02发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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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故事里的那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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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7 15:25:45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次和猪头约斗的人高大魁梧,满脸横肉的脸上一对小眼睛烁烁闪光。他之所以敢约斗猪头是因为他有一条胜十余场的本地虫“紫金背”,它生的圆紫大头,红斗丝,青项起沙,赤金翅,弓背大腰,肉身六腿苍黄,异常雄壮,和它交口的虫非死即伤,已自封了“虫王”,点数正好和俺匹配,再加上他买通了领草员,可说是胜券在握。而且开出了很高的赌注,少了二十沓票子不斗。有持无恐又一心一意想赢钱的猪头哪怕这个,当即应战,俺和“紫金背”同一天进了“堂子”“公养”五天。
竟斗这天,堂主专门为我们开了专场,只斗我们这一对。“堂子”里已是人满为患,有人是来跟着下注,更多的人是来看两个“虫王”级虫子赌斗的。此时,台面上的票子每方已累计到了四十余沓,俺和“紫金背”已进入斗盆,两边的“引叫”被领草员芡的鸣叫多时,就等监板员开闸了。今天的领草员还是上次那人,还是白衬衣红领带。不同的是他袖口的纽扣不但没系,还向上卷了几圈,下臂露出了三分之二。拿芡草的手也移到了芡草的根部,俺心里踏实了许多,不用再担心他的针头喷气了。他先用芡草在俺身边用点.拨.扫.芡了几下,见俺不动就不芡了。监板员开闸后,他优雅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白布,似乎是芡草不干净,他用白布仔细的擦了擦芡草须。然后向俺头前伸来,芡草须在俺牙前快速扫了几下,俺立刻感到双牙麻嗖嗖有一种过电的感觉,全身不禁颤抖了一下。此时,“紫金背”远远的张着锯齿獠牙向俺冲来,芡草又在俺的牙前狠狠扫来扫去,又是一阵麻嗖嗖过电的感觉。俺突然明白了,芡草有毒,而且毒性猛烈,本应张牙鼓翅迎战的俺只能紧闭双牙,不让毒素进入俺口内,否则俺立毙当场。如果“紫金背”正好和俺交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它把俺咬死的呢。眨眼间“紫金背”已到了俺头前,不等它合牙咬俺,俺趁着芡草提开的瞬间使出了俺的绝技,俺必须一招致胜,如果缠斗不休,芡草不停的在俺牙前乱扫,即便俺不开牙,时间长了俺也得中毒而亡。俺把头侧向一边作“犀牛望月”状,钢牙快速的一开一合,使了一个“剪刀夹”,把“紫金背”从双牙根部到头顶门豁了个大开脸,它浆水迸流,蹦跳而亡。俺鼓翅愤吼只要俺不死永远是蛐蛐王,按规则胜负已分,领草员不应再下草芡虫,可是那根草又伸向了俺,扫向俺的全身,还是那种麻嗖嗖的感觉,俺急忙窜跳出斗盆,猪头用网罩把俺捉住放入瓦罐。带“紫金背”来的虫主呆立当场,他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他脸色灰白,嘴唇哆嗦着,冷汗之流。毕竟二十沓钞票不是个小数目,若不是和他同来的两个同伴一左一右扶住了他,他恐怕和他的虫一样伏地不起了。他们搀着他,养虫的瓦罐也不要了,慢慢的走出了“堂子”。和他情形相反的自然是猪头了,他的狂喜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来观战的人此时也像炸了窝一般,在向猪头贺喜的同时纷纷称赞俺的神勇,都说今天可开眼了,山东虫就是厉害,这才是真正的虫王。兴高采烈的猪头当即宣布他请客,庆祝大捷。他的拥趸们也欢呼雀跃,连堂主一起分乘两辆车向大酒店驶去。到了酒店门口,猪头怕酒店里的烟、酒等浊气熏着俺,就先派紧随他的一个喽罗先把俺送回家,交老大爷调养,然后再回酒店。
面酣耳热的猪头回到家时已是午夜时分,他的兴奋劲还没下去,老大爷正焦急的等待着他。车一进地下室,不等猪头下车,老大爷就迎上来。他因紧张而有些结巴地对猪头说:“你…你快去看看吧,那条虫好像不行了。”猪头一听头发差点竖起来,浑身如坠冰窟。他多么希望老大爷说的不是俺啊,他怀着一丝侥幸瞪着眼问道:“你说的哪条虫?”老大爷惶恐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黄虫,就…是你刚才让人送.送回来的那条黄虫。”不等老大爷说完,猪头踹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装俺的瓦罐前,也顾不得酒后不看虫的规矩了,开盖一看,重演了一遍“紫金背”被俺咬毙后虫主的表情。俺伏卧在盆中,已是奄奄一息,头耸拉着露出了颈项,双翅脱肩松散翘起,肚腹长长脱出。这等于毁了他的摇钱树,他用比死了亲娘老子还要万分悲痛的心情,手指着随他而至的老大爷恼怒的骂声连连:“混蛋,你怎么弄的我的虫,你肯定用凉水给它洗澡把它凉着了,它死了我一分钱也不给你,老子打断你的双腿,让你拄着双拐回山东去。”老大爷被他的凶像吓的直哆嗦,他竭力的辩解说:“你让人送回来就是这样了,俺用荷叶露加了点温水给它洗的澡。”猪头一听火更大了,他猛的推了老大爷一把,把老大爷推的倒退了几步,差点没坐地下。他还觉得不解气,又赶过去踢了老大爷腿上一脚说:“放你妈的狗屁,老子今天在场上打的是上锋,虫子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不行了呢。”老大爷忍着痛说:“虫子可能是中毒了,趁它触须还没打卷,现在想办法也许还能救活。”猪头听说还能救,也顾不得发脾气了,两眼盯着老大爷忙问:“怎么救。”老大爷当然知道俺给猪头立下了汗马功劳,给他赢了无数的钱,俺若真死了他真怕猪头打断他的腿,他来这两个月肯定白干了,回家的路费猪头也不会给他,他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忙不迭的对猪头说:“绿豆,绿.豆,再烧一壶开水!”老大爷刚说完,猪头转身就向楼上跑去。
实则那个领草员用毒芡草芡俺牙时俺没开口,咬毙“紫金背”后又没进水食,所以没中多少毒。可恨的是俺咬斗完后他用芡草在俺身上来回扫了几下,等于把俺全身涂了一层毒,俺是用肚腹两侧的气孔呼吸,难免毒素从气孔进入体内。俺被人送回来,本想给俺喂食的老大爷开盖后,当时就吓了一跳。俺已经浑身松散的卧于瓦罐中,种庄稼出身的老大爷使用过多种农药,一看俺的样子就怀疑俺可能中毒了,他把俺托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见俺身上似乎有些白色粉末,就用略温的荷叶露给俺洗了个澡,也幸亏他给俺洗去了身上的毒素,否则俺早就呜呼了。

猪头很快就提着开水拎着绿豆跑了回来。老大爷已把给俺洗澡的桶洗刷干净,他赶紧迎上接过,把绿豆倒进桶中,冲入开水。待水略有余温时水变成了碧绿色,此时的水解毒效果最佳。老大爷把水搅动的旋转后将俺放入桶中,俺随着水流转了几圈被桶中间的漩涡吞了下去,他急忙用网罩把俺捞出。本就极度虚弱的俺差点死掉。他看俺双须还在微微颤动,就又把俺放入桶中旋转的水流中,淹没后再捞出,如此反复几次,俺终于死了过去。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猪头看俺不动了,火撞顶梁,冲老大爷吼道:“你这是给虫治病呀?虫都死了,他死了你给它陪葬!”老大爷心里也没底,他陪着笑脸安慰猪头说:“你放心,没事,没事,保准能活。”看到猪头半信半疑的瞪着他,就又问猪头有没有热水袋,虫得保温。猪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找热水袋去了。
老大爷把俺放入干燥的瓦罐里,偎在热水袋旁,使瓦罐的温度保持二十五度左右。半小时后俺双须缓扫苏醒了过来,两小时后俺排了两次稀粪便,精神一爽站了起来。天生籽卵强壮异常雄健的俺天明时虽然脚步虚浮踉跄,已经能在盆中移动了。一直在旁边盯着的猪头仍然满脸的怒色,他耽心虫就是活了岂不还是废了,还能上场打斗吗?已有几分把握的老大爷让猪头放心,虫再排排毒,壮壮身照样能行。满怀疑虑的猪头睡觉去了,老大爷不辞辛苦又去买了白萝卜和“盐酸肾上腺素”,先用白萝卜给俺喂食,中午气温高时又用“盐酸肾上腺素”加水给俺洗了个澡,第二天俺虽然还是粪便浓稀,已经满盆游走了。老大爷看俺毒排的差不多了,撤掉白萝卜给俺喂食对虾肉和螃蟹腿肉。他知道俺从不贴蛉。但为了增加俺的活力,把一条雌虫放进俺的瓦罐里。这一次老大爷又做对了,那条雌虫竟是俺的王后,此时它更加美丽了,头上紫光萦绕,晶莹剔透,身披墨紫袍,肚腹嫩白如站雪中。原来它被人捉住后和俺一同被猪头收购带到了这里,养虫人都知道虫越贴蛉斗性越旺,虫体越健,只有个别像俺“虫王”级的虫子贴不贴蛉都一样,有未养虫子先蓄雌之说。老大爷来后先挑选了一批雌虫单独养在一边,就是为了深秋使用。俺和王后久别重逢精神振奋,老大爷半夜起床掀看,俺和王后还在依偎缠绵(只有善斗之虫才有此状态)。经过老大爷精心调养和俺王后到来爱的滋润,三天后俺又排出了细小干硬的粪粒,体健如初,威武的昂立于瓦罐中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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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7 15:26:08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得空早溜。
更新跟上 大家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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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8 20: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俺虽然恢复往日的雄姿,猪头还是喜忧参半,他耽心俺的斗性是否还在。他把俺放入斗盆找了一条壮硕的本地虫给俺“试口”。俺虽然厌倦了赌场上那无休止的恶斗,俺也不管猪头赢钱还是输钱,俺就是为了俺蛐蛐王的荣誉而战。那条不知死活的家伙,牙刚和俺触上没等俺合牙就觉得酸.麻.涨痛.逃出了斗盆。猪头心里开了花,嘴里哼起了小曲,他似乎又看见大把的钞票向他滚滚而来。趾高气扬的猪头学着“紫金背”虫主的样子,少了二十沓票子的盆底不斗。谁知他这样反而弄巧成拙,都知道他的虫厉害,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谁也不会拿二十沓票子和他试试,没人和他斗了。
已是“立冬”了,赢不到钱的猪头天天急的抓耳挠腮。虫的寿命是有限的,普通虫活三个多月,所以蛐蛐也称百日虫,刚褪壳的虫太嫩不能斗,斗则必伤。虫老后减食缩身气力不佳不能斗,斗则必败。所以,一般虫的“斗限”也就是一个月左右,或早秋,或中,晚秋称雄。像俺这种勇冠三秋又大难不死,“立冬”后依然强健,斗性勃勃的虫子数十年难得一见。只有俺蛐蛐王这类天生异禀,底板厚实的虫子不但寿命长,而且“斗限”也长,在没有外来干扰的情况下俺可以活到来年立春。然而像俺这样的虫子毕竟罕有,这个时节的虫子大都老了,许多小“堂子”已经撤了,再有不到二十天大“堂子”也该关门了。急的猪头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寻斗。

又过了几天,正当猪头准备取消盆底标准随行就市,再找一家“堂子”(他也觉察出那家“堂子”有猫腻)把俺送去能赢多少是多少时,终于得到了讯息。有几条外地来的虫子,分别是天津“八败”,河北“真白”,江苏徐州的“天蓝青”。来到他们这儿之后在各处“堂子”里都已经大胜多场,现在齐聚在一个更大的“堂子”里,他们来就是想赢钱的,同意猪头开出的条件,问猪头敢不敢去。此事正中下怀,眉开眼笑的猪头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当即迎战。早秋的时候给虫子过雌贴完蛉就把雌虫提走,为的是别让虫子劳累过渡而体虚脚浮。“霜降”过后虫性减弱,为了保持虫的斗性应过“长雌”,即雌雄混养。这样猪头就把俺和俺的王后共同送进了“堂子”“公养”五天,这在规则上也是允许的。
这座“堂子”可以说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堂子”。进这个“堂子”的几乎都是有一定身份的富人,也是晚秋“名虫”集聚的地方,赌斗曾多次达到上百沓票子。“堂子”在一所环境优雅、整洁干净的园区礼堂内。园区门口有人站岗,每一个把虫送入“堂子”的人最多可领到三张入园卡,赌斗那天凭卡入内。礼堂的主席台上摆着一张半圆形桌子,圆面朝后,直面正对观众,斗台放在桌子中间,桌子后面放了三把椅子,中间是监板员的座位,左右两边是领草员。主席台两旁各放方桌一张,那是点钞员的席位,分别收取红蓝两方的赌资,这里没有点钞机,因为在这里下注的至少一沓钞票,而且来的人都很守信誉,极少有假钞,点钞员数一数多少沓就行了。主席台上方悬挂着巨大的高清晰投影电视,摄像头正对斗盆,坐在台下的每个人都能清楚的看到虫在斗盆里打斗的场景。“公养室”设在礼堂侧面的休息厅,虽然天气不太冷,“公养室”的空调照样二十四小时开着,室温长期保持在二十至二十五度之间。这是一个颇具规模而又非常规范的“堂子”。
对局这天,猪头只带了天天追随他的“易牙”“竖刁”两个喽啰,交卡进园后直接把车停在礼堂门口的停车场。园区内的自助餐厅有多种炒菜和米饭,啤酒,所有来参赌的人都可以免费进餐。猪头三人酒足饭饱后,坐到了礼堂里面稍靠前的座位上,下午六点三十分正式开局。今天对局的只有十余对虫子,“天蓝青”前天刚上过场,斗败了一条“阿拉”们的“金线紫”,今天没上。俺和“真白”“八败”同时出现在场上,“真白”和一条他们本地人拥有的“紫黄”对局,俺和“八败”对阵。形成了本地人斗外地人局面,这是堂主为了增加赌斗的趣味性而有意安排的。堂主四十多岁,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细黑框眼镜,温文尔雅,谈吐得体,很有气质。对每一个来“堂子”的人他都亲自迎接,像老朋友般非常热情。此时,他站在主席台上,先说了些祝君好运,恭喜发财之类的客套话,又简略的阐述一遍“游戏”规则,宣布开局。
俺和“八败”作为今晚的重头戏排在了最后,“真白”和“紫黄”排在了倒数第二位。敢来这个“堂子”的皆非凡虫,前面的十余对“虫子”对局,场面精彩,结果惨烈,时有致残致死之虫。许多好虫,名虫,珍虫,异虫,在这个季节功亏一篑,晚节不保,坏了一世英名。“真白”和“紫黄”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往昔和“紫黄”对阵的虫没有超过三个回合的。和“真白”交口的更是一触即溃,而今两虫实力相当,斗了个难解难分。两虫的虫主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礼堂里鸦雀无声,俺和王后待在瓦罐里不断听到外面传来两虫拼斗呼喝的鸣叫声。最终“紫黄”因体力不支而软溃。“真白”发出了胜利者的鸣啸。
俺知道是俺上场的时候了,俺和王后依依惜别。此前老大爷也曾把王后提出过瓦罐产卵,但俺立即拼死抗议,在瓦罐里乱跳乱撞,头碰的瓦罐盖砰砰直响,颇通虫性的老大爷怕俺撞裂虫头毙命,赶忙把俺的王后放回了瓦罐,把“过笼”去掉盖填上土让王后将卵产在里面。此时,俺在王后关切的注视下被领草员赶进“提笼”,放入斗盆。和俺对阵的“八败”并非真败,否则它也来不了这里,而是此虫生的诸多忌相而称“八败”。玩虫的人选虫都有许多讲究,要求虫生的头大脚长,形貌魁伟,干老细糯,高方阔厚。而且须要长.黑.粗.灵,脸要黑.方.长.突,项要宽.厚.老.深,翅要长.薄.平.尖,腰要长.圆.高.紧,尾要细.长.尖.糯。“八败”则不同,它生的茄皮紫色,眉线白粗,双星门,红门槛,白马门,河马脸,黄光牙,桃花项,双肩微脱。只是它的头与众不同,特别长深,几乎占了整个虫体的三分之一。开闸后它漫不经心的缓步来到俺近前,双须相互一触它开牙就咬,俺也开口相迎,虫牙交错咬在了一起。俺的“钢牙”一生未逢和俺对夹之虫,和俺交口的虫都是俺合牙即胜,对手死伤无数。而此时俺奋力合牙“八败”竟然无动于衷,它微微一愣,随即后腿蹬直全身的力量聚集于双牙之上,奋力猛合。俺也把后腿蹬直,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和它对口,两虫呈拱形,成了“造桥夹”。这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决,坐在俺们身边的“监板员”和“领草员”可以清晰的听到俺们虫牙对合的“咯吱”声。俺突然觉得俺的牙像被烙铁烫着似的,火辣辣的痛。俺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八败”长了四只牙,它的黄光牙后面还有两只牙,本来“八败”已是虫中的异品,俺蛐蛐王也看不出它的来历。它又多长了一对牙,可说是异品中的珍品了。怪不得俺蛐蛐王的牙也被它咬痛了。僵持了十余秒,坐在台下的人通过投影电视的放大,也清楚的看到了“八败”在用它的四只牙咬俺的两只牙。屏息观看的人们“嗡”的一声议论开来,大多数人根本没见过还有四只牙的虫子,有的人甚至都没听说过。“八败”的虫主更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此前他只觉的他的虫牙特别宽厚,若不是俺们僵持不下他也不知道他虫是重牙。猪头的表情和他正相反,俺中毒愈后首战即遇此强敌,他的心缩了起来。俺又用力往前冲顶,“八败”的牙厉害,全身的力气却不如俺大,俺把它顶的歪向一边。两虫跌开后“八败”转身又扑了过来,俺急架相迎,两虫咬在了一起成了“结球夹”,在斗盆里相互搂抱翻腾了几个滚后跌开。此两合“八败”占尽上风,它得意的鼓翅鸣叫。俺只觉得头昏脑涨,双牙酸痛不已。俺蛐蛐王天生就有不屈的性格,俺也鼓翅高鸣,蛐蛐王是不可战胜的。听到俺的鸣声“八败”循声寻斗,俺也踏步上前,两虫相对,“八败”发挥它牙的优势还是开牙就咬。俺知道这么咬下去俺牙必受伤,肯定落败。而“八败”也有它的弱点,他因是重牙,启合较慢,力气也不如俺的大,俺避其之长击其之短,用快夹夹住它,不等他合牙,俺用“背包夹”把它从俺头顶之上摔到盆底。俺用此战术不断的把它摔出,偶尔被它咬住就是一个“结球夹”。此番剧斗是俺一生从未有过的,窜.腾.跃.扔几乎耗尽了俺的心智和气力,最终俺借它猛扑过来之势,再次用“背包夹”把它甩出,“八败”像离弦之箭直飞盆壁,头嘣的一声重重的撞在盆壁上,眉线,星门开裂,双须垂落,后牙闭合而前牙却像“八字胡”一样两边分开再也无法闭合,模样滑稽可笑,它沿盆壁而走,爬壁寻路而逃。俺又为猪头赢得了二十沓票子,“易牙”“竖刁”也各赢了五沓票子,跟随猪头下注的无不欢呼雀跃。这番恶斗可说是经典之战,虫友每每谈起俱都眉飞色舞,津津乐道。
此战结束,猪头没有带俺回去见老大爷,而是直接约斗河北“真白”,把俺留在了“堂子”里。三天后的下午,“堂子”里统一喂食时,猪头和老大爷一同来到了“堂子”。俺中毒后经此恶战已显老态,精.气.神都大不如从前。过去俺日食三粒白米尚可再食肉类果蔬,现在日食不足一粒白米,已经减食缩身了。老大爷看着俺有些心疼的长长叹了口气,对猪头说:“按说这条虫不能再斗了,它已经老了,斗完这场就封盆养老吧?”猪头面无表情的看了老大爷一眼,转身离去。他岂不知俺老了,但只要俺活着,还能给他赢钱他是不会让俺离开赌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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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8 20: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给力的更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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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9 10:41:2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就是扯吧··啥时候没人看了 你就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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