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楼主: 星辰泪

[竞斗] 中篇小说《虫王》连载。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1-3-9 22:1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已是“小雪”了。五天须臾而过,这期间“天蓝青”又战胜了一条和俺齐名的“红牙淡青”,闻名遐尔。又该俺上场了,和河北“真白”的对阵还是作为压轴好戏排在了最后。玩虫的人都知道白虫是近冬虫王,俺亦是久负盛名,所以跟注的人不少。主席台两旁代表红蓝双方的收款台桌子上,摆满了成堆的钞票。猪头和他的两个喽啰和上次一样,押了三十沓票子,两盆“引叫”也被领草员芡逗的急叫高鸣,犹如战鼓催促着将士们冲锋,人们期待着一场精彩大战的上演。
闸板提开,但见“真白”也威立于斗盆中 央,黑头黑脸降香牙,珍珠头黄脑盖,银白斗丝贯顶,白项如铺干粉,翅如白银,肉如白雪,长白六足带红斑,高高架起。凛然不可侵犯。这那里是河北“真白”,分明是俺山东蛐蛐,只不过俺生在山东中南部,它生在山东北部。此虫忠勇无比,是俺麾下的“常胜将军”,可比当年大战长板坡的赵子龙。它在领草员的牵引下,步履稳健的来到俺面前鼓翅喝道:“来将通名,饶尔不死。”俺也将翅鼓起缓缓回道:“常胜将军还识的俺蛐蛐王否?”俺鸣声不大确像一声霹雳在“真白”的头上炸响。可能它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看到他们的皇帝,蛐蛐王。再看“常胜将军”双须低垂如拜服状,转身黯然离去。领草员几次三番把它芡引到俺面前俱是如此,监板员只好落闸。一分钟后再次开闸把俺驱赶到它面前,“常胜将军”看到是俺,还是双须低垂转身离去。而且二次落闸后再也不肯开牙,监板员只好按赌斗的竞赛规则宣布俺获胜。准备看好戏的人们不禁大失所望,“真白”的虫主气的横眉竖眼,暴跳如雷。虽然“真白”给他立下了赫赫战功,赢钱无数,他那想这些,把怒气全撒到了“真白”身上,他窜上主席台,从斗盆里抓起“真白”狠狠摔到主席台上,嘴里骂着:“我让你不张嘴,让你给我输钱”。然后又踏上一只脚用力一搓,英武的“常胜将军”没有战死沙场,确在虫主的脚下粉身碎骨了。看到“常胜将军”的惨死,俺怒从心头起,跳起来冲他蹦去,好歹俺也得咬他两口。可俺刚跳出斗盆,就被领草员罩在了虫网内,把俺关入了瓦罐。跟着“真白”下注的人更是冤枉,他们觉得输的不明不白,两虫没交口就输了,太窝囊了。然而规则就是这样,他们只能任栽,连风度也忘了保持,骂声连天的离去。
“堂主”带着满脸恭维的笑容来到猪头面前,他先背了一遍对每个赢钱的人都说的贺词,然后又夸俺神勇无敌,鼓翅一叫就把“真白”吓跑了。最后他对猪头说他的“堂子”三天后就撤了,按规矩俺得再从他“堂子”里公养五天才能再上场,而三天后“天蓝青”正好公养五天了,他已经和“天蓝青”的虫主说好了,他不在乎猪头的虫子养几天,“堂主”问猪头三天后敢不敢斗“天蓝青”。猪头不禁有些犹豫,他并不是惜虫不斗,给俺养老送终。而是俺已显老态,怕俺斗不过“天蓝青”给他输钱,如果换了别的虫他早就答应了。“堂主”见猪头举棋不定,又鼓动他说既然你的虫子今天没交口也没累着它,“天蓝青”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再说三天后是最后一场,再不上就没机会了。其他也没什么好虫,聚不起“花”(钱)来,没劲,俺和“天蓝青”谁上锋谁就是今年的虫王。然后,他又列举了从去年到前七八年谁的虫是虫王。问猪头想不想当今年的冠军,谁胜出他将拿出一沓票子奖励给谁,钱虽然不多,可它像诺贝尔奖一样,那是荣誉吆。一席话说的猪头热血沸腾,他和两个喽啰交换了一下眼色,当即迎战。猪头那里知道等待他的又是一个陷阱。他们杀的就是这种赢了钱的人,杀一个输了钱的穷光蛋他们还怕出事呢。
就这样俺又被留在了堂子里。关在瓦罐里的俺满腔悲愤,咬翻了食碗踢翻了水盂,吓坏俺的王后。等俺情绪稍微稳定些了,王后才问俺场上发生了什么。俺忍悲含痛把“常胜将军”的惨死说了一遍。俺的王后也痛惜不已,顿足唏嘘。它要俺以后别斗了,你那么多的元帅,将军都死伤在了你自己的口下,没有你它们那一条都可以称雄于这座城市,你已经给猪头赢了那么多得钱,你自己也老了,该歇歇了。俺自己也早就厌倦了这种无聊而又无休止的打斗,可俺没办法,只要被人送上斗台俺就得为了俺蛐蛐王的荣誉而战。然而“常胜将军”用它的生命教育了俺,它宁死也不和俺交口,俺也不能为了荣誉而不管它们的死活。俺让王后放心,上不上斗台俺说了不算,但是被人捉进斗盆后开不开口就是俺说了算了,俺再也不会和其它虫交口了。
这两天,每天下午喂食猪头都带着老大爷一起来,老大爷每次见到俺都摇头叹息,俺比前几天更显老了,身上,头顶的光泽晦暗了,他不敢对猪头说,只是自己轻声嘟念:“不能再斗了,这么好的蛐蛐败了多可惜呀。”而猪头却懒得管这些,老大爷来了他连“公养室”也不进了,在园区里转转再去餐厅吃饭,喝得差不多了就去“堂子”里等着,开局后跟着别人的虫下注,他居然运气不错,赢多输少。
开局这天,因为进门的人数有限,老大爷没来,猪头还是带着紧随他的俩喽啰前来。喂完虫吃饭喝酒的时候,猪头对他们俩说:“咱们的虫是有点老了,弄不好斗不过人家,待会我押十沓,你两个每人押五沓,咱不少于二十沓就是了”。都是玩虫的,他们也看出俺老了,点头称是。
就在猪头他们商议押钱的时候,“公养室”里的阴谋也在进行着。“公养室”的门在礼堂内部,靠近主席台,喂完虫后已经上了锁贴了封条。“公养室”的里面还有一个小门通向外面,因为它长期锁着,谁也没注意。而此时它却打开了,进来的是“堂主”和“天蓝青”的虫主。他们直奔装俺的瓦罐而来,轻轻的拿开瓦罐盖,用网罩将俺捉出,“堂主”把一个用纸卷成的圆筒插进网罩,然后拍打网罩,把俺赶入圆筒内。俺顺着圆筒向另一头爬去,俺头的前端快接近圆筒另一头时,“堂主”把纸卷捧在手里顺着纸卷的方向两手一搓,俺就被圆筒紧紧裹住了,浑身动弹不得。“堂主”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小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根尾部长,前端不足一厘米的银针,对准俺的牙就刺。俺突然明白了,像他这样的大“堂子”是不会下毒或使用兴奋剂的,那样被明眼人看出来,他的“堂子”就不会有人来了。而他用银针在虫的双牙各刺一个孔,任何人也发现不了。咬斗的时候被刺之虫双牙剧痛使不上力,再被对方合牙一咬肯定落败,再好的虫子也废了,这招可真够歹毒的了。俺裹在纸卷里牙无法张开,头也无法转动,只能任他胡为。然而俺的钢牙岂是小小银针能对付的,“堂主”急的满头大汗,银针都刺弯了也没撼动俺的钢牙。他心里也纳闷,还没见过牙这么硬的虫子呢。“天蓝青”的虫主看他费了好半天劲也没得逞,劝他说:“不行就算了吧,它已经老了,不见得是咱们的对手”。“堂主”瞪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别看它老了,它的牙这么硬,说不定‘天蓝青’还真不行”。原来“天蓝青”是“堂主”的虫子,而“虫主”只是个托。“堂主”不但开“堂子”收佣金,还把自己的虫混进来使阴招赢赌资,赌场之黑暗可见一斑。他略一沉思,把纸卷放松,俺从纸卷里爬了出来。他急忙把俺抓在手里,一咬牙,温文尔雅的面庞变得狰狞可怖,眼镜后面的眼睛里闪着烁烁的毒光。俺以为他怕输钱要对俺下毒手了,这个季节“堂子”里常有临上场而老毙于盆中的虫子,虫主还要谢天谢地,因为虫都老成这样了,上场也要输钱,它提前死了反而给虫主省钱了。俺深情的看着瓦罐中俺的王后,心中悲叹不已,俺蛐蛐王竟然是这种死法。谁知“堂主”并没把俺弄死,而是又拿起银针,从手指缝里把针伸进来,在俺项后和翅衣相连的缝隙里狠狠扎了一针,把俺扔进瓦罐里。俺痛的虫形扭曲团团打转。“天蓝青”的“虫主”看俺这种状态就问“堂主”:“它这样还能上场吗?别人不下注怎么办”。“堂主”说:“怕啥,猪头那二十沓得押上,别人不跟你就‘放扣’,多找几个人帮着下注。”说完盖上瓦罐盖出去了。王后急忙奔到俺跟前,“堂主”的针是在缝隙里面扎的,谁也看不出来,王后怎知俺遭此荼毒,它焦急的问俺怎么啦。剧痛使不但俺的颈项无法转动,翅衣也抬不起来了,俺回答不了俺的王后了,俺只能强忍着一声不吭。
今天是“堂子”最后一天开局,明天就要撤“堂子”了,赌斗上场的虫并不多,只有五六对。而来的人却不少,礼堂里座无虚席,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都曾把虫送进这个“堂子”,否则没有进门证他们是进不来的。今天特意来看虫王争霸战的。开局后前面那几对也没怎么出彩,只有一对掀起了一个小高潮。最后,是俺和“天蓝青”的对决。王后无奈而又深情的看着俺被“领草员”赶入提笼,放入斗盆。它悲痛欲绝,不知此次分别俺能否再回到它的身边。
俺进入斗盆前,猪头他们已经把钱押在了代表俺的红方桌子上。几个猪头的拥趸也押了几沓,代表“天蓝青”的蓝方亦是如此。而更多的人他们并不着急,他们等虫进入斗盆,两虫比较后再决定押那条虫。此时,俺虽然仍昂立于斗盆中央,但威势已大不如从前。颈项的疼痛使俺站在盆中有种颤巍巍的感觉。再看“天蓝青”,它生龙活虎般满盆游走,在“引叫”的感应下四处寻斗。更何况“天蓝青”本来就有人中吕布、虫中“天蓝青”之说,此刻它真有点像虎牢关前纵马驰骋的吕布了。两种情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天蓝青”因终无定色而得名,它平时看是紫色,晨看似青,暮看似黄,一天变换三种颜色。而阴天下雨它又变为白色,一对锯齿獠牙泛着红光。几乎所有的人把钱都押到了代表“天蓝青”的蓝方。虫子的赌斗得红蓝两方押的钱相等才行,“堂主”赶忙上台忽悠,他不断的夸俺如何硬辣,发口如何凶霸,战绩何等卓然等等。鼓励人们在俺这边下注。在他的鼓动下虽然有人又在俺红方这边押了一些,但还是和蓝方相差甚远。此时,蓝方的“虫主”站了出来,他示意二比一“放扣”。所谓二比一“放扣”就是蓝方押两沓钞票,红方押一沓钞票即可。蓝方胜出赢一沓钞票,而红方胜出则赢两沓钞票,赌场上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是没人敢这么玩的。“堂主”也故作惊喜的大声说:“朋友们,‘天蓝青’放扣了,放扣了。机会呀机会,想赢钱的朋友们还犹豫什么,今天可是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场了,再不押可就没机会了。”终于有人经不住诱惑下注了,也有人说反正今年已经输了,豁出去了,赢了回点本钱,输了大不了明年再来,也跟了红方下注。很快,主席台两旁代表红蓝两方收款的桌子上摆满了钞票,所押的赌注又达到了历史新高。直到再也没人跟注了,“堂主”宣布开局。
闸板一开,急不可耐的“天蓝青”势如奔马,到俺面前开牙就咬。俺曾对王后承诺,再也不会和其他虫交口。任凭“天蓝青”的獠牙狠狠咬在俺的脸上。他的齿合力还真不小,俺的牙帘被它咬坏了,浆血顺着牙流下来,洇湿了斗盆下铺的草纸。俺忍痛努力鼓翅喝道:“俺是你们的皇帝,蛐蛐王,滚开。”“天蓝青”听后像受了奇耻大辱,他怒吼连连的说:“你是什么东西,敢冒充虫王,我才是真正的虫王!”边说边又冲了过来,这次它更加无理,居然爬到了俺的头上,想把俺的头咬爆,让俺命丧当场。俺当初战“金青麻头”时遭领草员暗算,一条须被它咬掉一截。“天蓝青”没咬爆俺的头,把俺那半截须齐根咬掉了,俺成了独须。此时,台下已是“嘘”声一片,都说强中更有强中手,“真白”遇到俺转身而逃,俺遇到“天蓝青”吓的动也不敢动,只会等死,“天蓝青”才是真正的虫王。怪不得蓝方敢放扣,人家的虫就是厉害。 “堂主”看到这一幕,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喜笑颜开。“天蓝青”也是耀武扬威,站在俺头顶鼓翅高鸣,嚣张不可一世。徐州过去也归山东管辖,俺强压怒火再次喝道:“大胆的三色奴才,看在你也是山东蛐蛐的后裔,俺蛐蛐王饶你不死,快滚。”说完,俺抽身退到一旁。“天蓝青”鸣叫着追了过来,“你还敢说你是虫王,今天不把你咬死,你就不知道我‘天蓝青’虫王的厉害!”窜到俺面前开牙又咬。是可忍,塾不可忍,俺豪气陡发,顾不得对王后的承诺了,也忘记了颈项的疼痛,唰唰唰和它来了三个快速对夹。因为夹的太快,俺未使上全力,即使这样,颈项的剧痛使俺几欲晕去。“天蓝青”也暗暗心惊,它不相信还有比它口霸的虫子,又扑了过来使了个“平夹”和俺比齿力。俺虫虽老,然宝刀未老,即使颈疼使不出全力,但俺一合牙“天蓝青”还是承受不住了,它抽牙欲逃已被俺夹住,“平夹”变成了“结球夹”。这下俺可吃了大亏,俺本就老迈经不起滚翻,颈又无法转动使不上力,两虫跌开后俺一片空白,呆立于斗盆中。“天蓝青”鼓翅洪鸣,欢呼胜利。监板员落闸,宣布“天蓝青”胜第一局。短暂的昏馈后俺很快转醒,也激起了俺的斗志,再次开闸俺已改先前的颓废,赳赳有勇。“天蓝青”晓得了俺牙的厉害,它不敢和俺对口,绕俺疾走,俺右侧无须,看不清来势,它突然从侧面发起进攻,奔俺腰档袭来。俺急忙转身相迎已是不及,他一口咬掉俺的一只中抱爪,掉头就跑。台下又是“嘘”声一片,跟俺红方下注的后悔不迭。俺调整方向将右侧靠向盆壁,静等来势。“天蓝青”又从俺的左侧猛扑过来,向俺大腿咬去。俺岂容它再次得逞,在它快到俺近前时突然转身,四牙相对它想跑已是不及,俺趁势把它夹住,发出了“决命口”,像霸王举鼎般将它举起,它六足腾空变不成“结球夹”了。俺把它往盆底一摔,它头开项裂浆血迸流,双尾并拢肚腹朝天,六腿颤动不已,眼见的是不活了。俺仰天长啸,啸声充满了悲愤和无奈。不等监板员宣布俺获胜,台下已是欢声雷动。高兴的找不找北的猪头蹦跳着窜上了主席台,把飞吻抛向台下,跟他下注的人也和他一起欢腾着,不断的说着感激猪头的话,更有人说猪头把他们这些输钱的人都救了。“堂主”精心策划的仪式开始了,一个小姑娘把一束鲜花献给了猪头,礼仪小姐把丝绸结成的大红花斜挎在猪头胸前。随着砰.砰的响声,无数彩条从主席台两侧喷出,在礼堂上空弥漫,飞舞。这一切“堂主”本来是为自己准备的,为他的那个“托”准备的。而现在掌声和鲜花都献给了猪头。惊呆了的“堂主”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过来向猪头贺喜,把一沓钞票依依不舍的发给了猪头。宣布今年的冠军是猪头的了。所有的人都忘了俺的存在,只有领草员尽职尽责的把俺放入瓦罐,在猪头拿着一沓“诺贝尔”奖金和他的喽啰们要去“弹冠相庆”时,领草员把装俺的瓦罐送到他面前告诉他,“你的虫子忘带了”。
次日中午,筋疲力尽的猪头才把车开进地下室。昨夜纵酒狂欢到凌晨后,他不但自己开了包房,还请他的喽啰们也入了“洞房”。老大爷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等着他,猪头已经给他说好了,斗完最后一场就让老大爷回家。昨晚老大爷一夜没睡好,他不单是离家三个月了想家,猪头没回来他不知道咬斗的结果怎样,他怕俺斗不过“天蓝青”,猪头输钱后会说他没伺候好虫,克扣他的工钱。现在终于把猪头盼回来了,他急忙过来给猪头打开车门,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眼圈发黑,满脸憔悴的猪头还是很兴奋。他下车后看了一圈地下室。养虫的大小瓦罐擦洗的干干净净,整齐的码放在一起。养斗虫用的工具戥秤.斗盆.绒球.芡草.过笼等等都井井有条的摆放在桌子上。他拍着老大爷的肩膀说:“你干的很好,今年我是虫王,你明年再捉了好虫给我留着,我出大价钱买你的,还让你来养虫,钱吗好说!”说完,打开后车厢,从密码箱里拿出一沓钞票递到老大爷手里。老大爷把钱接过来,赶忙揣到怀里,声音有些激动的对猪头说着感激的话。他那里知道,俺这三个月给猪头赢的钱他一辈子也挣不来。猪头返身把后车厢的密码箱拎到手里。老大爷看装俺的瓦罐也在后车厢,弯腰把瓦罐捧了出来问猪头:“虫还行吗?”猪头说:“你自己看看吧,我得休息了,你关好车库走就行了。明年见。”说完,拎着密码箱上楼去了。老大爷把俺放到桌子上开盖一看,俺集聚了全身的能量发了“决命口”后已经不能动了,王后依偎在俺身旁,俺的单须还在转动,证明俺还活着。老大爷给俺换好新的食水,又看了俺一会,俺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见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盖上瓦罐盖,转身离去,随即传来关车库门的咣铛声。
俺多想让老大爷带俺一起回去呀,俺死了也能回故里。可俺也知道,谁也不会带两条没用的蛐蛐回家。他走时虽然给俺换了水食,俺的牙帘被“天蓝青”咬坏了,已不能咀嚼食物了。就算能咀嚼食物,“堂主”那一针扎穿了俺的食道,俺也无法吞咽。王后也不肯进食,它就这样陪伴着俺。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俺已到了弥留之际。王后问俺:“咱们死了能回家吗?”俺用仅剩的一点力气说:“能,梁山伯与祝英台死了能化成蝴蝶,咱和蝴蝶是近亲,咱们死了也能变成蝴蝶,那样咱就可以飞回家了。”王后点了点头又说:“俺是多么的想念咱们的小土岗啊,如果不是被人捉住,现在咱把宫殿打成深深的洞,你用小土粒把洞口封住,咱们暖和的待在里面,饥食草根,渴饮根液,那是多么幸福啊!”它看俺已经回答不了它的话了,就又说:“俺给你唱个歌吧”。说完,就用俺们家乡的曲调唱道:“亲爱的,你慢些走,等俺和你一起手挽手。亲爱的,俺跟着你,化成蝴蝶迎风向北走。俺和你魂归故里永不离,在家乡的蓝天下翩翩舞,和你在一起,把尘世远离,去寻找咱们快乐的过去。亲爱的……”。挽歌声中,俺慢慢僵硬了。
几天后的清晨,猪头来地下室开车的时候,偶然看到放在桌子上装俺的瓦罐,他拿到车库门口,在阳光下开盖一看,俺虽死犹生,和俺的王后双双昂立于瓦罐中央,俺单须后仰,如临战状,昂首怒视着苍穹,在诉说着……诉说着……。猪头随手把俺倒进了垃圾桶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3-9 22: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吧。
一次更新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1-3-10 13:38:1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楼主费心拆解长篇。
几天没来,今天竟然一口气看了三篇。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1-3-11 12:10:13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辈人说过 蟋蟀是神虫··你对它好 它会加倍回报你
剩下的 就不用我说了吧···
善待自己的将军 才是正路····


少下场 太肮脏···为了钱 什么恶心的 下三滥的都来招呼你··
为了虫而玩虫
不要为了钱 为了赌 而玩虫···
目的不纯 最后的下场 输人 输钱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1-3-11 13: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了这些天。
终于完了。
大家看着好的 扔个鼓励呀。精华呀啥的给点支持么。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1-3-13 23:45:43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33楼时尚蚂蚁于2011-03-11 12:10发表的 :
老辈人说过 蟋蟀是神虫··你对它好 它会加倍回报你
剩下的 就不用我说了吧···
善待自己的将军 才是正路····


.......

蚂蚁版主说的极是
好虫还需遇知音
只把虫当做赚钱机器
那永远玩不到虫的真谛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青鸟网-青鸟论坛,青鸟文化艺术,花鸟鱼虫,花鸟交易,花鸟图片,综合文化尽在青鸟网 ( 黔ICP备11000405号 )

GMT+8, 2025-1-12 17:58 , Processed in 0.035739 second(s), 12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