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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22 23: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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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干爹啥事用你操心?你就在这待着吧,给我看好楼。昨天“公家”来了好多人看这楼,说是这楼快有人管了。嘿嘿,都夸我守得好呢。哎,咱不管这楼有没人管,有人管我的工资就成!这节骨眼上这楼可不能出问题,得看好喽。我转转就回来。”说完王宝贵干了最后一口酒就走了出去。
望着王宝贵一路远去的醉步,肖鹏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易。就走到院子里寻视了一圈。
“屎堆上练撑杆跳――过分(粪)!”望着堆满废旧建材的烂尾楼和院子,肖鹏认为王宝贵把这守楼工作重视过分了――外面看起来诺大的一栋楼、诺大的一个院子,实际上没什么可守的――能被偷走的早就被偷的差不多了。肖鹏听王宝贵讲过大楼的历史:中原公司来春城淘金,最后选中贵阳街三角地开发高级写字楼。哪知楼体刚刚建成正在安装配套设施时,正值国家经济调控,银根紧缩,大楼投资方的不良资产问题暴露出来,建设资金吃紧难以维继,加上个人经济问题,中原公司老板携款外逃。从此这拟建的春城第一高楼变成全省第一烂尾楼。被政府指定来善后的某“公家”单位先忙着应对当初因建楼而准备异地安置的“坐地户”问题――毕竟本地市民的安定是最现实的。而建设大楼的民工们被欠了一年多工资无处讨要,比较现实的民工们四处散去重新找工。烂尾楼却又不断出事:先是金属管件、消防件等被偷儿们卸走卖掉,后来又成为各路乞丐、偷儿的藏身福地,直至后来住附近的一个初中女孩放学时被两个不良少年掠到楼里强奸。在上级的责问下,“公家”开始重视大楼的现实问题,重新修了院墙,又选中了大楼建设者之一、第一次出来打工、认死理不信邪、天天去“公家”问工资消息的王宝贵值更。而年近三十、家庭极度贫困,本指望出来打工赚钱回家讨妻的王宝贵认为每月几百块的工资不算低,还能及时发放,又能在这等着被欠工资消息,所以就应承下来。这一应承就是快十年。十年来,王宝贵到是尽职尽责,把大楼照顾的很好。别看王宝贵总喝酒,可还真没为酒耽误过看楼的事,虽然还没通过守楼“赚”到媳妇,却直接“看”出个儿子来:去年一个秋夜,王宝贵关灯还没等睡着,就听到院子里有轻微响动。王宝贵知道是贼,便借着酒劲拎着胶皮警棍小心地寻声摸过去,照着偷儿就是狠狠一棍!把正弯腰专心琢磨一台电机里铜线的偷儿肖鹏打晕了。待王宝贵打开手电发现被打倒的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时,他那纯朴的、农民式的善良和后怕让他后悔自己出手重了,赶紧背肖鹏进屋,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待肖鹏醒了直捂头,才注意到孩子头上被打出了个鹅蛋大的包。王宝贵怕出事担责任,问清孩子的身世,知道是流浪儿,就给留了下来养了几天,处了几天还处出了感情,就认了干儿子,当作给自己找了个做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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