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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叫寂寞,取了这样的名字,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寂寞。
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很寂寞,她感受着他的寂寞,分享着他的寂寞。
后来,她知道了他的故事,他和他的儿子一起生活,一起寂寞,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他叫她“宝贝”,当然,这样听起来有些暧昧,其实不然,她只是希望他这样叫她。最好也能把她当作宝贝,疼爱,怜惜。
一天,他说宝贝,我想你了,其实她明白,他是真的想她了,她沉醉了,她心里特别喜欢他叫她宝贝,但是她却不喜欢说出来。
她叫他寂寞,她说你真的寂寞吗?
他叫她宝贝,他说我是真心想把你当作我的宝贝。
她知道他其实真的寂寞。
他知道她真的希望有人怜惜她。
他们之间终于还是没有发展,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知道,他不知道。
他说,他在夜晚十二点钟,将经过她的城市,他希望她可以到车站去看他,他说想见她一面。
她说不行,太晚。可是午夜,她还是去了,从夜里的十一点钟,到凌晨的三点,她一个人在火车站晃荡,她明白,她根本不可能见到他。
回来的时候,她终于哭了,而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有个女孩在他走过的身后等了几个小时。
也许他曾经下来看过,也许就从她身边走过,也许他看见了她,只因为不认识,也许,很多也许。
怎样的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是他们没有见到。
那一夜,她失眠了,那一夜,她根本无法入睡,因为她知道,过了这个驿站,很多东西都是结束了。
那以后,他消失了,在她的视线里消失无踪。她也改了名字不再叫宝贝,她不再希望被人叫宝贝。
日子在他的消失中慢慢度过,然后再回到当初,他还是叫寂寞。他的寂寞一直没有人能懂。
日子在她的淡忘中悄悄流失,她遭遇生死轮回,最后终得以平安,她不再叫宝贝。她不想听那些暧昧的宝贝。
许久许久以后,还是在当初的路口,他出现了,熟悉的风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是不是还有熟悉的故事?
他说,我回来了。
她说,你回来了。
烛光似水,星光如梦,摇曳斑斑的图案。有个静静伫在窗前的孤影,在咀嚼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05年发表于世纪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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