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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6 00:0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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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鹦鹉老大
此外,树林里不断发出巨大敲击声的美州十黑啄木鸟,也是吸引我的另一种生物。为了寻找声音的来源,我常在不知不觉中深入树林。夏季树林中的景色总是千变万化,阳光洒在绿叶上,散发出不同的色泽。为捕食甲虫及其它躲在树里的虫,啄木鸟在树干上留下许多长椭园型轨迹。幼年时的我总是搞不清楚,这种身穿大礼服,头戴红帽的鸟儿,那么用力的拿自己的头撞木头,怎么不会撞坏脑袋?(后来我才知道,啄木鸟具有特殊的头骨构造,所以能承受巨大的冲击力。)
我的母亲曾经指给我看,那些藏身于香蒲中的美洲麻鹭的综影。这种鸟动也不动的躲在草丛里,尖尖的嘴垂直指向天空,具有保护色的羽毛纹路让它与周遭环境融合得不留痕迹。它们可以违持同样的姿势,长达数小时之久。透过这样的观察学习,养成我日后进行野外动物行为调查的能力。自然界里有许多伪装大师,只要这些动物静止不动的隐藏在环境中,人们几乎没机会发现它们。
我爱极了啄木鸟老用头撞树干的傻劲,以及大蓝鹭耐心猎鱼的沉着。上了小学后,我还曾为了观察鸟鸦而逃课。我常骑着路易叔叔送给我的马,奔驰在父亲的农场上,驱赶那群好奇又勇敢的动物,从傍晚一直追逐到夜幕低垂,才意犹末进的返家。
每当秋季来临时,农场上方总会有许多往南迁徒的环嘴鸥成群飞过。隔年春天,它们又飞回北方的老家。对于我这个小女孩来说,这群忙碌又聒噪的鸟儿的行踪还真是个谜。它们究竟打哪几来,又要飞到什么地方?
1950年时我开始读中学,经常会将路边受伤的鸟儿带回家照顾。象是失去亲鸟照顾的双领行鸟,鸲鸟,红翅乌鸫,麻雀等,都是我救助的对象。我将它们带回房间,放置在一个铺有软垫的鞋盒里。细心的喂它们食物,喝水,直到它们身体复原为止。期间有些伤重的鸟儿不幸死亡,我都会将它们埋在树林里,在一块石头上写下它们的名字做成墓碑,并为那些短暂相逢的朋友哀悼祈祷。在乡下农庄成长的那段时期,我已对生命的廷续与死别有了深刻的体认。
这些行为在我家人的眼里只觉得有趣,但是他们末曾干涉过我。至于那些顺利复原的鸟儿,我则会将它们带回原本发现的地方,打开鞋盒,看着它们飞向天际迎向新生命。原本的难过不舍,全在看见它们在重获自由的刹那,一扫而空。
记得高中时,父亲曾带着我一块寻找双领行鸟的巢穴,之后我又在他的南瓜田和番茄田里,发现更多双领行鸟及斑鹬的巢穴。我专注的观看公鸟和母鸟轮流孵蛋,等小鸟孵出时,我便悄悄的跟踪它们,同时在自制的简陋地图上,标出它们的活动范围。这种鸟儿几乎是一从蛋中孵出便会走路,很快的就可跟在父母后头,学习觅食的能力。它们总是在茂密的草丛里活动,而且羽毛保护色使它们与周遭环境难以区别,但只要耐心观察,仍不难发现它们的踪迹。当那些幼鸟第一次展翅高飞时,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对于那些南下避冬的鸟儿,我永远怀念。
上了大学及研究所后,鸟儿对我的吸引力丝毫未减。我在明尼苏达大学的博士论文,就是以研究海鸥行为为主题,同时还养了几只鸟作伴。只不过到了80年初,我将全部的精力投注于学术研究上,以鸟类及哺乳类动物的群居行为做为研究计划的主题。这段期间我对于动物行为学,生态学及演化学有了更深入的认识。除了学术研究之外,我还得适应与麦克的新婚生活,因此实在没有余力照顾那些羽毛伴侣。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从乔丝口中听到关于啼可的故事,让我觉得格外亲切。在我的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一只顽固,脾气恶劣的鹦鹉,和两位慈祥的犹太老妇人的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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