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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重庆彬彬

[转帖] ★★★重庆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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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39.鸡蝈蝈(jigogo)
   我觉得“鸡蝈蝈”就是重庆人对公鸡的昵称,但有的时候,也不妨把它泛称给所有的鸡,公鸡、母鸡和小鸡。
   但为什么叫“蝈蝈”呢,那却不是因为鸡喜欢吃蝈蝈!?完全是一个拟声词的套用。我们知道,在中国的雅文化里,有“闻鸡起舞”一类的故事,所以一般鸡发出的声音在文化人那里就用上了“鸣”这个动词。但是我们同样有俗文化,所以也会有“半夜鸡叫”这一类的用法。不过这个还不够完全的俗,至少在牙牙学语的小朋友那里它还不够形象,所以,针对这一批对象,最好是给他们解释成“天蒙蒙亮时,那些迫不及待要发出‘蝈蝈’声的动物,我们称它(公)‘鸡’”。
   这就是鸡蝈蝈的来历。
   孩提时我在看图说话时,当看到了公鸡,父母亲在旁边就给我说,“这是鸡蝈蝈”。也许等到我有了小孩儿,他也要看图说话,当他看到了公鸡,我也会在旁边给他讲,“这是鸡蝈蝈”。重庆的方言就这么一代一代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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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40.威威(weiwei)
   威威就是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鹅,成为中国人的家禽已经有相当长的历史了,只不过它在禽类里边,可要比鸡鸭等兄弟姐妹身份高雅很多。一些时候,甚至变作了一种观赏动物,等同于鸳鸯、仙鹤。
   难怪,我们不太舍得吃鹅肉,然而一旦把鹅肉当作菜肴,又闹出了笑话。儿时有一次难得吃到了炖鹅肉,妈妈看到我垂涎三尺猴急的模样,警告我说“鹅汤不冒气,烫死傻女婿”。那一次我真被因为鹅肉油脂太厚而把蒸汽掩盖住的热鹅汤给烫坏了。
   重庆话称“鹅”为“威威”,出处不甚可考,但却坚强而约定俗成地存在着。也许,等很久以后我的女儿把准女婿带进家门,我就要给他准备一份热腾腾但极富欺骗性的鹅汤,虽不至于烫死他,但谁叫他拐走我的宝贝,给他一点下马威是难免的。
   这难道就是鹅被重庆人叫作威威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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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41.锄蒜(cusuan)
   读小学那几年,老汉儿喜欢钓鱼,周末如果天气好,他都会携上简陋的钓具到附近的堰塘(读音是“院塘”)去钓上半天。那个年代养鱼都是全生态的,所以钓鱼也成了一种绿色的雅好,正因为如此,老汉儿每次出发前都会命令周末不用去学校的我做一点儿事情——“去给我挖两根锄蒜”。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迅速地拿起铁铲子一类的东西——可惜城市里已经见不到锄头了——在家旁边的泥地里给他刨几只蚯蚓。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年代蚯蚓特别多,它们又特别的笨拙,三两下,那些又肥又长的蚯蚓就成了我向老爸讨好的玩意儿。
   多年以后,我每每想到“锄蒜”,总会想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但若要把重庆话里的锄蒜和蚯蚓联系起来,还是不得要领,难道是寓意了蚯蚓那种愚公移山或者辛勤耕耘的精神吗?
   多年以后,城市里的堰塘没了,城市里的泥土没了,变成了高楼大厦和钢筋水泥,锄蒜比我们人类更缺少了生存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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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42.癞疙堡(laigeibao)
   夏季的山城是燥热的,若是一阵雷雨后,出来到露天坝儿乘凉的不仅是人,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癞疙堡就是其中之一。特别是清晨和傍晚,它们几乎会成群结队从草丛里钻出来,所以给我的记忆就是,那时候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我老是和它们打着照面。
   “癞”是蛤蟆的姓氏,在普通话里也如此,这里毋需多作解释。但它们的名字被形象的重庆人给换了,“疙”嘛,就是说“疙疙瘩瘩”,“堡”呢,就是指“坑坑堡堡”,岂不是对癞蛤蟆外形最恰如其分的描绘!
   那时候的癞疙堡,它是我们的益友,男孩子如果想要欺负女孩子,丢一个癞疙堡到她的课桌或书包你,保准女生恨你一辈子。那时候的癞疙堡,它是我们的良师,安静、低调的癞疙堡教会我们,表达感情时不能像它的同宗兄弟那样张扬、炫耀,否则你怎能赢得女生爱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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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10:18 | 显示全部楼层
43.粑粑烙熟(babalosu)
   儿时和伙伴玩扑克牌,“小五张”、“升级”、“拱猪”、“七鬼五二三”……诸如此类都是对抗性质的,或一对一,或一对三,或二对二。正因为是对抗的,所以某些关键时刻的出牌就需要“谋略”,也因此就颇费周章、容易出错。
   一个人沉吟良久,终于在多项选择中出了他认为最理想的牌,可随即他意识到这绝对是一个昏招,想把出了的牌收回,但牌桌边马上就响起了抗议的声音,“莫赖哟!(可不要耍赖)粑粑烙熟。”
   面团如果摊开铺到了锅里,当然只有接受烙成饼(重庆话里就是“粑粑”)的命运;牌如果落到了牌桌子上,是美是丑都得见公婆,是祸是福都得完成循环。“粑粑烙熟”,或者“粑粑落熟”,就没有了后悔和重来的资格,俗语中有更雅的说法——举手不悔大丈夫,就是这个意思。
   如今,我们偶尔也仍然打扑克,“双扣(也叫‘拖拉机’,到上海后知道还叫‘八十分’)”、“斗地主”……但也希望我们仍然做那个粑粑烙熟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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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44.JQKA(gou’erkuangkeimao)
   重庆的媒体人也不乏支持乡土文化者,那些方言剧的策划、编导、制片、演员就是。现在想起里面的场景,那些随手拈来的方言,真的感觉是土得掉渣渣。这种方式也弥漫到了电视台搞的“地区性斗地主大赛”中。
   所以当比赛中某位选手打出一把长连子,主持人适宜地评论到,“帽顶穿,呢(这)回对家没得法了。”“Ace”,在重庆话里读“帽”,不知道典出何处,也许是它的形状仿佛一顶帽子,或者它在扑克里的地位及意义好比“盖帽”一般让其他点数仰视?
   当然除了“冒顶穿”,将方言进行到底的主持人也时不时配合着牌局说着,“一对框”、“三带一,三个钩儿”、“炸弹,四个Kei”。这些说法的来源,细考起来,“Queen”,多少像一个整圆,它不像一个“框”像什么呢!“Jakie”,当然最让人联想到的就是“吴月弯钩”。至于“King”,它被读成“Kei”,一个已经被普通话淘汰的音节。
   我在幻想有恶搞者把周润发的《赌神》一类的电影给配成重庆话,如果那样,当发哥拿到一副决定胜负的好牌时,我们就可以听到他用重庆话咆哮:“安逸得很!黑桃同花顺,十钩(儿)框Kei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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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45.磨皮擦痒(mopicayang)
   如果说重庆话里的“毛焦火辣”多是指一种心理上的情绪,那么“磨皮擦痒”就多是指一种外露的行动上的表现。
   小时候老妈的工作是三班倒,我就最不喜欢轮到她夜班的时候,因为她会逼着我和她一起睡午觉。我完全不喜欢睡午觉,小孩儿的精力多么的过剩呀!但没有办法,我总是会被挤到靠墙的那半边床,睁着眼睛对着墙壁发呆。而且最痛苦的是,虽然是完全的磨皮擦痒,但还不能痛快地表达出来,若一个翻身动静太大把老妈闹醒,可能就换来屁股上的一巴掌。
   磨皮擦痒呀,磨皮擦痒呀,那是多么让人欲罢不能的状态。试想,治愈“痒”的最好的疗法,当然是把皮肤磨破,这样痒就不见了,得到的是“痛”。
修改于:9/29/2008 6:05: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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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46.弯酸(wansuan)·腾都不打一个(tendoubudayigo)
   生活中,难免会遇到那种很女人的男人,比方说让他们帮忙,他会找出各种理由拒绝你。而实际上你要他帮的忙绝对又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你因此就是总是得到他的推诿和敷衍了事。这种男人就是“弯酸”的人。
   同样,生活中,难免也会遇到那种很男人的女人,比方说让她们帮忙,你还没把事情来龙去脉讲完,她就已经应承下来。而当你又还根本来不及等待或怀疑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当当,你因此总得到她的仗义和一诺千金。这种女人就是“腾都不打一个”的人。
   在我看来,这一组词也创造得尤其形象。“弯”比“直”要更低级一些吧,“酸”似乎也难得有比“甜”更好的地方,所以“弯”和“酸”用到一起来形容一个人,就好像说“你这个人太不爽快、太不干脆了,办什么事儿都酸溜溜、弯曲曲的”。同理,“腾”自然就表征了“腾挪躲闪”、“长袖善舞”,那么“不打一个腾”就成了对上面那种状态的批判和扬弃。
   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老虎的屁股也敢去摸,朋友有难,十万火急,千里勤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从来都是腾都不打一个。
   长大后,顾虑多了,压力大了,朋友有难,思前想后,患得患失,明哲保身,爱莫能助,成了绝对的弯酸。
   大概从腾都不打一个到弯酸的转变,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成长过程吧。



47.虚(xu)
   曾几何时,重庆电视台推出了一档人气极高的情景剧栏目——“今夜不设防”。虽然仔细想想有点奇怪,但我们当代人多少都带有一些偷窥欲,所以,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或由导演虚构出的)婚外情、私生子、虐待、乱伦如此一类的“隐私”的故事,就成为人们追捧的对象。
   不过实事求是说,剧情倒也不全是无聊和拙劣、有的竟可以假乱真,剧中的演员倒也兢兢业业、某些细节上表现还入木三分。因此,有一天,一个标榜为“今夜不设防迷”的朋友对我大发感叹:“如果我也机会去演就好了,绝对不比现在那些演员差。”
   我很不以为然,“里边要说普通话哟?”
   朋友则是完全的自信,“说普通话就说普通话,我又不虚!”
   重庆人就是如此,干一件事情,做某个决定,虽然是困难重重,几乎实现起来不可能,但他们绝不会畏缩胆怯,绝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然也绝不会半途而废虎头蛇尾。
   也正如重庆人火爆直接的性格,一个瘦弱的矮子面对一个粗壮的高个儿,一旦前者觉得吃了后者的亏,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跳起来也要一拳头抡到他的脸上去。这理由很简单——“他又不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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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48.输钱输米(suqiansumi)
   少时娱乐方式枯燥单纯,因为没有电脑、手机、互联网、PS、PSP、RKG 、扣扣、MSN、BLOG,当然也没有星际争霸、反恐精英、英雄时代、传奇、魔兽,我们就只有打打扑克、打打桌球、打打麻将、打打街机。
   但还是要给自己找乐子,所以,“赌”成了最大的乐子。
   但凡一件事情涉及到了赌博,就必然分出赢家和输家。赢家自然人人愿意当,可它不是每个人每一次都可以当的,总有一个人总有一次,你会是输家。
   还好那个时候因为没有钱,也没有把自家家当拿出来当抵押的胆量,所以当时的赌博大多成了没有赌本的“干赌”。这就好了,输家不必太多沮丧,因为他们总是找得到安慰自己的借口,“输了就输了,又啷个嘛(又怎么着)!又不输钱输米。”
   “民以食为天,食以米为贵”——至少中国南方人如此——原来,在我们平常的生活中,米就是最大的财富。所以输什么,都不要输钱输米。




49.眼睛水儿(yanjinsui’er)
   重庆人喜欢吃辣,一般辣椒的辣是辣不倒他们的,但换作是芥末,效果就不一定了。我就有几个朋友,生鱼片放在眼前,他们当然想吃,但受不了芥末那个辣。所以,鼓起勇气吃上一口,痛苦不堪曰:爽啊!眼睛水儿都辣出了。
   泪腺的分泌物,其学名当然是“泪水”或者“眼泪”。它们是医学意义上的,但如果把用在口语里,却又稍显别扭。所以重庆话里出现了“眼睛水儿”这个最形象最直白的名词。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水,不是眼睛水儿是什么呢!
   让我们把语言从医学上升到美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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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22: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50.油碟儿(youdie’er)
   还得从重庆人的吃说起。
   直到到了上海,我才迷惑,为何在上海吃火锅(味道正宗否不论),吃客基本上都会选择一些乱七八糟的调料:芝麻的、花生酱的、各种各样我叫不出来名字的酱料的……换是在重庆,不笑死人才怪。
   因为重庆人吃火锅的调料,其原料基本是固定的:麻油、蒜泥、味精、盐巴,其中主要起到表现作用的是麻油,所以我们称这个调料叫“油碟儿”。
   我知道,“油碟儿”它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如“沾水”。但油碟儿成为了属于重庆火锅的标签,只有想到油碟儿,你是不是就想到了那冷却凝固下来的火锅油,黄伤伤的、悬吊吊的、黏糊糊的,有些污秽,但真正美味。



51.锤子(chuizi)
   大概一年多以前的那个春节,如今散在全国各地学习工作的十几位初中同学凑一起简单搞了一个聚会,也就是吃了一场火锅罢了。席间,我们开始洗刷(戏弄,玩笑)一个惟一把媳妇带回了重庆并带到了饭局的男同学。
   大家争先恐后地说着十几年前关于他的一些糗事,为了更显得有批判性,我们把回忆引入了“道德领域”,因为我听到一个喝得已经不甚清醒的同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还记不记得到……你娃那阵(那时候)锤子得很。”
   大家理解起来完全没得问题。可这时坐在他旁边的老婆问到,“‘锤子’,是什么意思?”我们才差不多晕倒,才想到兄弟媳妇是一位江苏人,“对牛弹琴”乎?
   于是,有了一二好事者自告奋勇地用川普给那位美眉解释“锤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通通无效,而且美眉不停无助地摇头,表明她仍然是一窍不通。
   我不奢望在这里可以把“锤子”的意思给完全没有重庆话语境的听众解释清楚,我只是想提供一些可能性。
   形容一个人“锤子”,是说这个人不讲信用、出尔反尔,或者朝三暮四、喜新厌旧,或者妄自尊大、不可一世,或
者妄自菲薄、自甘堕落……反正一切的贬义词几乎都和“锤子”是同义词。同理,形容一件事情“锤子”,是说这件事情让人窝火、愤慨、不甘、后怕、无地自容、出尽洋相、痛彻心扉、悔青肠胃……反正一切的对该事不好的看法都可以把“锤子”给用上去。所以,锤子,它在重庆话里几乎无处不有、无时不在。
   “响鼓不用重锤”,也许重庆话没有响鼓那么的好皮囊,锤子下去,遍地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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