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彩虹分外美
看了书房以“回家为主题”的征文启事后,我就一直思谋着写出一篇“优美”文章,夺一个“显赫”大奖,最好能得一套春宫食罐,据说用那玩意儿喂鸟一定提性。无奈本人在本地乃十足的土著,既无外出闯荡的坎坷,也难有衣锦还乡的荣耀。昨夜无眠,灵感闪动,想起了三年前从医院回家的那一幕……
那是2005年末,忙碌工作的我竟然出现了咳血的症状。在妻子的督促、陪同下,走上了求医之路。几经辗转,我们找到了省肿瘤医院呼吸内科的一位老专家。专家看过我的CT片后,沉重地吐出两个字 —“肺癌”!哈,40岁壮年的我竟中了这样一个“头彩”。
2006年1月18日,我在省肿瘤医院接受了开胸手术,将右肺下叶全部切除。当我从昏迷中渐渐醒来时,已躺在重病监护室中,浑身插满了管子。钻心的疼痛,混杂着说不出的难受阵阵袭来,我只好咬牙强忍,一秒钟一秒钟地熬着时间。
第二天出重症室,第三天拔除导尿管,第四天拔除引流管,第六天胸腔穿刺引流,第八天终于抽线了,第十天终于停掉液体了……这一天正好是2006年的春节,儿子放假也来到了医院,我们全家在病房里团聚了。吃着医院赠送的半斤水饺,听着窗外响亮的爆竹,想家的念头就像老鼠一样噬咬着我的心。第二天,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值班医生终于同意我回家小住几日。
当时,我住在一套租来的三楼上。当汽车平稳地停在单元门口后,妻子打开车门,把我慢慢地扶下车子。就在家人讨论该如何抬我上楼时,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迈开了蹒跚的脚步,艰难地踏上了回家的楼梯。
上楼的台阶有51个,我咬着牙,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慢慢攀登。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推开了熟悉的家门。留守的岳父岳母早已焦急地迎了上来……因我不能平躺,妻子赶快抱出两床棉被,铺在我们家那个用砖头支起的木椅上,扶我缓缓坐下。我环顾四周,一切是那样的熟悉而亲切,墨兰、吊兰、君子兰,照旧鲜翠欲滴;黄雀、云雀、金丝雀,依然活蹦乱跳。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家是那样的温馨而惬意……哎呀妈呀,回家的感觉——真好!
这一幕已经过去三年多了。三年来,我接受了半年的化疗后,又走上了工作岗位;妻子凭着扎实的功底评上高级职称;儿子发奋努力考入了名牌大学;2008年夏,我们终于搬入了属于自己的125平米的新房。
搬家那天,我特意拟了一副对联贴在门口,因为新房在四楼,我的上联 “一二三四步步高登”,下联 “甲乙丙丁事事顺心”,横批 “心怀感恩”。
风雨过后彩虹艳,霜雪临头红梅香。写到此处,妻子和我都已是泪流满面。在晶莹的泪光中,我那携手走过二十多年风雨人生路的“资深美人”,依然那样俏丽动人。我轻轻对她说:如今,我们就像童话中经过磨难的王子和公主一样,终于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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