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鸟 文 / 水影青衣 <转帖>

白石雅玩

　　鸟性悦人，在绿树葱笼青山掩映的乡间，听得最多最亲切的也便是鸟叫了。
　　一夜啼鸟，清晨醒来，露水未干，花叶犹湿，耳边便是环绕起伏的鸟声了。每每从这样天然的话语中唤醒，于我是件多么可欣喜之事。我急急的汲了鞋，漱了口，要落到这“庭花玉露清鸟啼”的喜悦中去。而雄鸡的唱和，也跟着一声声绵长地响彻开来，房顶上，也渐次地有了炊烟。
　　我沿着乡间小路上漫步着，草叶间的露水每每打湿了鞋面，凉嗖嗖的，而清晨水雾的湿气，又每每扑打在脸面上。枝头叶间，闪跃跳腾的，便是这群可爱的小精灵，它们灵动异常，矫美异常，从一叶枝间轻盈地窜到别一叶枝间去，或是起伏环绕地在枝叶间穿行，体态轻盈，舞姿曼妙，是天生的歌舞之王。我总想小心地凑到它们跟前去，摊开手来，把自己伪装成一棵树，然后落下一只小鸟，在我手上左顾右盼在淘气。这是多么可人爱的事，想着想着我不禁笑出声来，却惊起了一树的雀鸟，“呼啦”一声全飞到别的叶面上去了。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它们呼朋引伴地招呼着，大概是世间最亲密的朋友了。我是爱极了那一声“啁啾”的，像是宛转中的情肠；而“雀尔”的一声欢呼，又给人以极大的喜悦；至于“呕——呀”的一声长呼，顿使人觉得天地一清意态旷远；而满树的叽叽喳喳戚戚切切也使我内心热闹欢快起来，受了鼓舞，觉着自己也要引吭高歌的了。小时候，我们总捡了青树叶，掇成口形，吹开来，便是一地悦耳的鸟鸣了。现在，手上拿着这样的一叶青枝，却怎么也吹不响了，只能笑笑。而天空中横过的“布——谷，布——谷”的声音，因像极了“哥——哥，哥——哥”的叫唤，在当地是被流传为一个凄苦的故事的。
　　传说兄弟两人，哥哥杀害了弟弟，弟弟精诚所至，化为一只飞鸟，满世界里寻找他的哥哥，叫声凄苦。因了这个传说的缘故，小时候独处空山，听见这声叫唤，总不免地有些颤心起来。
　　大凡，鸟是灵性的动物，“关关睢鸠，在河之洲”，这是极关爱悦的；“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这是极激越了的；“花木悦鸟性，潭影空人心”，这是近乎悟道的了；至于凤凰浴火重生，那自是诩为神鸟的了。而在这清晨的露水湿泽中，看着这满眼的轻盈，听着这满耳的悦音，心里也是如风过之耳，极愉悦了的。
　　而那烟囱上的一缕轻烟，此时已绕绕地缠在了旁近的那些青枝上，引动无数的鸟雀翱翔，像极了一幅天然的百鸟朝晖图。我的爱悦，我的希冀，全在飞翔，这多么使人欣喜，使我愿意化在这绕绕的青烟中，同着我那自由喜悦了的鸟儿。
　　看鸟，目为之悦；听鸟，耳为之悦；爱鸟，心为之悦。在这起看坐听之间，得着一种全身心愉悦了的暇情，这是何其美妙的事，何其地可以消一消尘世劳碌之心的。
　　鸟性悦人，这是不错的。

青岛金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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